袁立轩被江楚臣的笑给笑得头皮发麻。
总有一种江楚臣不怀好意的感觉。
只见江楚臣一拍惊堂木,“来人,传范大将军。”
听到范大将军几个字的时候,袁立轩的脑子都不由得一阵发紧。
不是说范鸿远醒不过来吗?他怎么就醒了?
这就跟说好了范敏哲说不出话来,他偏偏开口为自己辩驳了一样,突然得让人觉得无措!
此时的袁立轩心里全是不好的预感。
而他那些不好的预感,在看到范鸿远龙行虎步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全都变成了现实。
且不说今日能不能帮范敏哲翻案,就说范鸿远醒来,这就不是个好消息。
他之所以敢跟着一起对范家落井下石,就是因为知道范家重要的厉害人物死的死,昏迷的昏迷,没有人能为范敏哲做主,奔走,范敏哲通敌叛国这个锅,背定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范鸿远竟会忽然醒了!
范鸿远醒了,那范家就有人掌舵,又范鸿远在,范敏哲基本上就安全了。
换句话说,再想靠着给范敏哲扣通敌叛国的帽子,把范家拉下水,剿灭,几乎就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此时的袁立轩心里全是不好的预感。
不安将他全方位的包裹了。
范鸿远冲着上首的江楚臣行礼过后,便呈上了范敏哲口中所说的证据。
这是当初柳含星救治了范敏哲,得到了他的信任之后,范敏哲告诉她,她又想办法转告了范鸿远,让他派人去取来的证据。
有范鸿远出手,证据自然是稳妥的取回来了。
而如今,就成了替范敏哲翻案的重要证据。
范鸿远在江楚臣翻阅证据的时候,沉声道:“犬子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实属冤枉,是有心人的刻意污蔑,还请国公爷替他做主,还他清白。”
“这些是我查到的一些有关人员污蔑范家,以及数月前刻意延缓救援的证据,请安国公过目。”
范鸿远又拿出一叠的纸,双手高举,向前递。
在场心里有鬼的人,心里顿时拔凉,而其他心里没有鬼的人,却都各自诧异的对视一眼。
江楚臣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淡淡抬眸,“呈上来。”
靳源安有眼色的主动上前取了证据。
裴立轩看着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心里总算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今日的这一切,发生得都太顺利了。
顺利得让他觉得……这一切是早有预谋!
袁立轩当即道:“国公大人,范鸿远将军不是在昏迷吗?如何忽然醒了?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下官觉得……”
“此案是本国公主审,具体要怎么审,本国公自有论断,无需袁大人置喙。”江楚臣眉都没抬一下,淡淡道。
袁立轩憋了一口气,差点没被气死。
偏偏江楚臣好像还不满意,又加了一句:“袁大人若是对本国公的做法有所不满,大可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告我一状。”
袁立轩:“……”
……
在江楚臣审理范家之案,大堂之上气氛越发紧绷尖锐之时,柳含星也已经到了宴会举行的地方。
她领着乐菱进去。
因为她极少参加宴会,现场并没有什么人认识她,进门的时候,也没有惊动任何的人。
虽说有人见着她脸生,有些好奇,不少人用打量的目光看她,但她显得很是淡定。
柳含星领着乐菱进门之后,目光便在场中不断的搜寻。
她在找范韶敏。
柳含星是听闻今日的范韶敏也会来,才特地过来的。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没看到范韶敏。
想着范韶敏本就是个恬淡娴静且沉稳的性子,如今范家又是这般处境,范韶敏便是前来赴宴,想必也会直接找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呆着,等到宴会结束了,再悄悄离开。
这般想着,柳含星便又领着乐菱专门往僻静的地方找,想找到范韶敏。
她找范韶敏,倒也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怕范韶敏被人欺负,所以才想着要找到范韶敏。
找到了人,能够在暗中关注。
若是没人欺负范韶敏,自然是最好的。
可若是有人欺负范韶敏,那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管,帮衬一下,好歹能让范韶敏少受一些委屈。
在柳含星的刻意找寻一下,她终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里找到了范韶敏。
这个地方在院子的角落,临着湖边,前面有一个大石头挡住了过路人的视线,石头后面有一课特别大的树,遮阴蔽日的,让人很容易忽略此地。
而范韶敏,就选在大石头的后面躲清闲。
不过很显然,她想躲清闲,但却有人不让她如愿。
此时的范韶敏已经被几个世家贵女给围住了,原本清净的角落里,也因为几人的纠缠和喧闹而变得吵闹了起来。
“哟,这不是范家的范韶敏么?她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儿。”
“范家?通敌叛国的范家?她怎么还有脸抛头露面参加宴会?”
“连通敌叛国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这种家庭能教出什么好的?”
“就是,以前还总听说范家怎么怎么好,怎么忠心耿耿,保家卫国,如今看来,不过浪得虚名罢了!”
范韶敏再如何镇定,冷静,也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而已,被人这样指责,她也是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
她双手紧握成拳,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时颤抖哆嗦,却也坚定。
“你们休要胡说,我范家男儿各个铁胆忠心,为陛下镇守边关,为国为民,没有半分私心,由不得你们这般污蔑!”
范韶敏这般模样,并未让在场的人有丝毫的动容,反倒一个个的更加过分,纷纷取笑她。
“呵,真好意思呢,还说什么铁胆忠心,为国为民,要真那么好,范敏哲现在怎么会被关在天牢里?”
“就是,范敏哲要是真的没问题,早就被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