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红着眼眶,显然已经哭过了。
二儿子的死,让她悲痛不已,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着都不好。
封芸宁的面色也算不上平静,看着很是沉重。
她们同时看着袁梅,目光都带着悲痛。
“老二媳妇儿,老二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楚臣说不是他做的,你被人利用了!”江老夫人主动开口。
袁梅的眼睛还是红的,闻言冷笑一声:“母亲,您对老四可真是偏爱,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说不是他害的,就不是他害的了?”
“要不是老四在范家的事情上犯轴,非要公事公办,老二也不会被他抓起来!”
“他能抓老二,怎么就不能杀老二?也就您才会相信他所说的花言巧语!”
“明明老二才是您的亲生孩子,您为什么不相信老二,非要偏心江楚臣?要不是您和父亲偏心,老二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袁梅怨气冲天的说。
显然,袁梅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在了江老夫人和江老爷子身上,认为是他们太过偏心江楚臣,才会导致江康平走错了路。
封芸宁闻言忍不住开口道:“二弟妹,我知道二弟走了你很难过,可是这事儿真的不能怪你四弟。”
“你大哥和我说了,四弟把二弟关在天牢里,也是想要避开旁人的谋害,不想有人对他下手,毕竟他知道幕后之人是谁,他是为了保护二弟。”
“是对方趁着今日范家之事牵扯了四弟的精力,趁机对二弟下手,这是防不胜防的事情,四弟也不是故意的。”
“而且对方就是借着二弟的死来乱你的心防,让你提供四弟妹的行踪,借机对付四弟。”
“四弟或许铁面无私,但他确实没想过要害二弟的性命!”
这话如果是旁人说,袁梅肯定是不会相信的。
所以刚刚江楚臣开都不开这个口,直接问袁梅,柳含星被绑到了哪里。
可这话封芸宁说,袁梅便愣了。
江康平是老大,也是最像江老爷子的人,他公正严明,最不屑的事情就是说谎,便是亲人犯罪,他也能够毫不犹豫的下令捉拿,做到大公无私。
江康安最讨厌的就是他这一点,对家里人也那么苛刻,没有任何亲情可言。
而封芸宁,作为江康平的贤内助,两人婚后多年,封芸宁和江康平的性子也是越发相似了,封芸宁不可能会撒谎骗她。
封芸宁这么说,那现实定然就是这样的。
一时间,袁梅简直无法接受。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是这样的,不可能!”
袁梅不由得狠狠的摇头,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她无法接受,江康安的死,既是对方的杀人灭口之举,也是对方想要借机乱她心神,让她主动配合对方害江楚臣的手段。
这让她有一种,江康安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她是杀死江康安的刽子手之一的感觉。
封芸宁见状,叹了口气,没再多说。
袁梅今天已经够受刺激的了,再刺激下去,她都害怕袁梅被刺激疯了。
她和母亲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江楚臣担心袁梅接受不了二弟的死,会寻短见,让她们过来看着她的。
四弟对二弟和二弟妹,真的没有要坏心。
只可惜,二弟和二弟妹陷入了偏执,根本体会不到他藏在冷漠神态之下的善意。
事情走到这一步田地,好像责怪谁都没有了意义,只能怪造化弄人。
……
另一边,柳含星听到外头的动静之后,心里一惊,赶忙跑回床上躺好。
确定她躺在床上的姿态跟原来一样,没有任何的异样和破绽,她这才放心的闭上了眼睛。
旋即,她听到了外头传来的询问声。
“人怎么样?醒过没有?”
“回主子,没有,里头一直没有动静。”
外头安静了片刻,旋即柳含星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未免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会露出破绽,柳含星盖在被子里的手落在了自己某个穴位上,让自己陷入了能听,能感受,却不能说,不能动,也不会有下意识反应的状态下。
很快的,柳含星感觉到有人站在床边。
听脚步声,应该不止一个,起码有两个人。
“你下手很重?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人还没醒?”一个声音开口问。
这个声音听着就很沉稳,声色带着几分沙哑和厚重之意,声音听着有点特殊,也有一点点熟悉。
可是柳含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到底为什么会觉得熟悉了。
她只能继续听下去。
“没有啊,我只是把人敲晕了而已,下手绝对不算重,这人怎么就不醒了?”另一人开口应。
这个人的声音更熟了,正是之前在巷子里抓了她,打晕她,把她绑到这里的人。
此时柳含星无比庆幸她把自己的穴位给按住了。
不然她听到这人的声音,肯定会控制不住身体绷紧,起反应的。
毕竟眼前这人,可能害死了乐菱。
“那人怎么没醒?”
“或许是这后院女子的身体太过娇弱,反应重了点?”
“有可能。”那人说着,又道:“把人看好了,安国公若来,交代好的可都记下了?”
“记下了,您放心,绝对不会让安国公想到您的身上去的。”
那人微微颔首,正要再说话,外头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跟着,有人仓皇的跑到了屋里。
“如此匆忙,成何体统?天塌了?”那人沉声开口。
柳含星便是不用睁眼,都能够想象得到那人有多么的不悦。
而这一声‘成何体统’,也是点燃了柳含星的记忆,让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人的声音,她为何会觉得熟悉了。
她没想到,绑她来的幕后之人,竟是在朝堂和民间享尽和善贤德美誉的恭王殿下!
恭王殿下是当今陛下的第三子,非嫡非长,生母还只是个洗脚婢的他,似乎从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