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承桑不愿意,可比武决婿这件事还是被皇帝定了下来。
当然,这武,与刚刚天朝士兵和回纥武士的比斗并不一样,到底是比武招婿,自然承桑也要下场,所以便不可能刀剑相向,皇帝一琢磨,将其变成了承桑也会的骑射和步射。
承桑被皇帝赶去换衣服,而趁着这个机会,也让刚刚才打过一场的姜行恢复体力。
众人纷纷移步射击武场。
虽然春日大比已经算是完结,但没有一个人要离开,他们都想知道这件事,到底要怎么收尾,说到底,他们还是不信这魏家的魏迟会心悦承桑,毕竟,一个文武双全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八雅皆废的郡主呢?
说不得,最后还是要让那个没有背景的武状元兜底。
众人窃窃私语。
云静婉走在最后,将那些说承桑坏话的人盯了个遍。
“静婉公主。”突然,一道音调有些古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静婉的神色变得幽暗,她没有回头,而是看了眼身边搀扶着自己的丫鬟,“别打死就行,也别打脸。”
“是。”
塞班被捂着嘴拖了下去,身上被姜行打出的伤才被上好药,再次崩裂。
他反抗不得,保护他的回纥勇士更是没有救他的打算。
毕竟,王上说了,打不死就行。
静婉很满意,她拍了拍手掌就要去找承桑,可一转头,却看到了让她颇为吃惊的一幕。
远处,两个女子正结伴走着,很是亲密。
这白家嫡女和苏家嫡女,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这白家女不是除了才女宋可意变谁也看不上么?难道她的情报出错了?
静婉的眸子眯了眯,突然发现,苏家嫡女的身后,有点奇怪。
她招了招手,眨眼间,一个小太监便从远处跑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承桑已经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红色骑装,她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秋晚给她编辫子,可猛然间,她的一双眼却看向了再次回来汇报的春喜。
承桑的语气惊疑,“苏清桃?”
春喜点头,“没错,之前苏清桃扮做苏清莲的丫鬟,跟着来了西城外的比武场,本来还一切如常,可就在刚刚,她突然脱掉了身上的丫鬟装,换成了和小姐一样的骑装。”
闻言,秋晚的手都顿了顿,承桑也眼露惊讶。
这太奇怪了!
之前苏清桃能逃出京兆狱是因为凤令,那这一次呢?难不成又是失踪的凤令?可承无虞都被一起关进了大牢,又是谁拿的凤令呢?就算有凤令,但因为之前的事京兆府尹都被敲打了,他是万万不可能再犯同样的错误了啊!
更别说苏清桃这一次逃出来,还是为了参加春日大比。
不仅如此,她居然还穿上了骑装,要知道,这座比武场自春日大比开始便限制了出行,她如今身上的骑装还是皇舅爷派人快马加班送过来的,那苏清桃呢?
她不可能和她一样,所以只能是自己带过来的。
可她为什么随身携带呢?
难不成,她以为春日大比大家都要上场?怎么可能,这又不是第一次举行春日大比!
承桑心中疑窦丛生,反复怀疑否决,找不到出路。
而在这时,春喜皱了皱脸,“郡主,你说,我用不用去把苏清桃打一顿!”
“嗯?”承桑愣住,“你打她作甚?”
“她明显就是提前知道了郡主要招婿,想要掺和啊!”春喜气愤地挥了挥拳头,“万一被她毁了郡主的比武招亲怎么办,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先”
春喜絮絮叨叨的声音就在耳边,可承桑却是一个字都听不见去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承桑突然想到了上一世和这一世所有和苏清桃有关的事,她突然发现,就像春喜说的一样,这苏清桃好像未卜先知一般,什么事都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然后发出致命一击。
上一世她觉得苏清桃是计谋无双,又或是背后有高人相助,毕竟她的三哥和姜行都能提前料到敌人的所思所想,所以她觉得苏清桃背靠苏家,有这么一个谋士也正常。
可这一世她提前遇到了苏清桃,并没有发现她有多么聪明,也没有发现苏家有多看重她。
那么在上一世,苏清桃为什么从这个时候开始,就算无遗漏呢?
她本以为苏清桃的背后有别的势力在帮她,可万一,并没有呢?
万一,苏清桃只是,和自己一般,重生了呢?
承桑的心脏在“砰砰砰”地跳,她有种直觉,她这种想法,是正确的,可突然,她又想到了前些日子三哥派人引过去的老怪,若是苏清桃身后无人,那她是如何躲过那个老怪的暗杀的呢?
“郡主,好了。”
正当承桑纠结的时候,秋晚放下了手中的梳子,她从铜镜中看了看,然后伸手整理了一下承桑脖子上的红绳。
霎时间,承桑按上了胸口。
是了,宝葫芦。
谁又能肯定宝葫芦只有一个呢?谁又能肯定没有其他的仙人之物呢?
既然上一世秋晚就知道宝葫芦的存在,那她凭什么不能知道其他的,万一在她的身上,还有其他的仙人之物,岂不是就能说得通她为何能逃得过暗杀了?
承桑的眼睛越来越亮,她被自己说服了。
“咚咚咚!”
也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春喜往外看了一眼,对着秋晚点了点头,秋晚皱眉,却不得不打断看起来在发呆的承桑,“郡主,陛下派人来催了,我们”
“哐当”一下,秋晚的话还没说完,承桑便站了起来,她身后的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倾倒,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承桑回头看,眼睛晶亮,这一世,已然和上一世不同,而若是苏清桃和她一样,她现在做的,就是拨乱反正。
“我就不信,你还能再来一次!”
“就算你能再来一次又怎样,只要杀你一次,我就是赚了。”
承桑忍不住低声叨念,秋晚没听清,春喜倒是疑惑地咬了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