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大变革。
宗室之一的苏家在一夜之间轰然倒塌,就算它在宗室之中不算起眼,却也是座高楼大厦,大厦将倾,无数的人会遭到波及。
有住在里面的,有依靠它生存的,还有它脚下的。
这是一块硕大的蛋糕,也是一块容易在炎热的夏天坏掉的冰激凌蛋糕,要想接手,必定要先具备强大的实力。
宗室李家、宋家、白家、陈家冷眼旁观,等着皇帝亲自来将这块蛋糕送到他们的嘴边。
可惜——
“爹!娘!”陈不归疯了一般跑进家,“出事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陈老爷正和陈夫人赏花煮茶,闻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是又赌钱赌输了还是和谁斗法没斗过来要钱了?去去去,再让账房支给你三千两。”
“诶?”陈不归的脚步一停,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喜意,“真的嘛~那我去了~”
陈不归乐开了话,一摇一晃往外走。
陈夫人本来都急得站起来了,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
陈老爷拉着陈夫人坐下,谄媚地递上一块糕点,“夫人”
“父亲!”
陈老爷的话还没说完,又被打断,他的笑脸僵了僵,刚要发怒,却发现不对劲,父亲?是不凡?
陈不凡刚进院门,就看到了傻笑着往外走的弟弟,他抬手拎住陈不归的后脖领,再次往里走,“父亲,出事了,西海赌坊、岳上西客栈、西风酒楼都被转手了。”
陈老爷的面色猛地一变。
而这时,陈不归也突然回神,小鸡啄米,“对对对,爹,我就是要和您说这事,苏家好些产业都被收了,都有十多天了,其中有一家赌坊今天就重新开业了呢!”
他日日在外面浪荡,反倒比陈不凡他们知道得更早。
只可惜,他反应慢。
陈老爷看了一眼陈不归,问陈不凡:“消息可准确?”
“嗯。”陈不凡点头。
“是谁?”陈老爷直喘气,他接过陈夫人递来的一杯茶,牛嚼杜丹,“除了魏家,还有谁?难道皇室动用国库了?如今关外灾情才好些,他怎么敢!”
陈不凡皱眉,“上面那位,没动,动的是”
“是安王府!”陈不归插嘴,“我都看到了,承无忧站在新赌坊的门口,可洋气了!爹!我也想唔唔唔?”
陈不归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夫人一把捂住了嘴。
她没好气地看了眼自己的傻儿子,让身边的丫鬟将他拉一边去,捂着嘴拉一边去。
陈老爷的气刚起便消,他忍下了,手指不住地敲桌子。
“安王府,安王府。”陈老爷猛地站起身,“来人,准备马车,我要去趟白家!”
说着,他大步往外走,“夫人,午饭为夫就不陪你了,不凡,你随我去。”
“是。”陈不凡点头。
陈夫人也跟着走,“你们路上小心,我让人给你们带点点心,路上也可以吃些。”
“不凡,你可千万看着你爹点,他”陈夫人示意了一下。
“我知道的,娘。”
陈不凡来的快去的也快,还顺道带走了陈老爷。
而等两人离开,陈不归终于恢复了自由,他抹了一把流出来的哈喇子,期期艾艾,“娘”
陈夫人担忧的表情一僵,没好气地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
“去去去,找你翠香姑姑支些银子去,别想着你爹说要给你的那3000两了,最近他心情怕是要不好,你少惹他。”
“哦。”陈不归撇撇嘴,忍不住开口,“娘,你说,咱家会不会和安王府对上啊?”
陈夫人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看上了安宁郡主?”
陈不归疯狂摇头:“我可没有。”
承桑那心肝都是黑的,他可招惹不起。
“没有就好。”陈夫人松口气,“人家安宁郡主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对于承桑,陈夫人倒是颇为欣赏,说起来,承桑也算是陈夫人从小看到大的,只不过是远远的看着,从未有过接触的那种,毕竟,两家的关系不允许。
陈夫人本是个善良的性子,也有自己的喜好,可嫁到了陈家,自然要夫唱妇随。
“什么叫对上呢?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啊!”陈夫人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
然后——
“啊?那我们家会不会和苏家一样啊!”
“咳咳咳咳咳!”陈夫人被陈不归的话呛了个半死,她一巴掌拍在陈不归的脑袋上,“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陈不归捂住头,哎哟哎哟地叫。
其实他一点也不痛,但他习惯了在陈夫人面前撒娇示弱。
陈夫人果然上当,伸手帮他揉了揉,“你这话,可万万不能在你父亲面前说,真是的呸呸呸,童言无忌。”
陈不归脸红,他都多大了,还童言无忌呢!
不过,“可安王府真的有古怪,尤其是那承桑。”
陈不归小小声。
陈夫人皱眉,“你不是说你没看上安宁郡主么?儿子,你可不能有什么”
“我真没看上。”陈不归就差发誓了,“我这么说,是因为安王府太古怪了!娘,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是不知道,和承桑作对的人,不,作对的人家,都怎么了!”
陈夫人看他:“怎么了?”
“先说那张家吧,之前的张尚书您知道吧!”陈不归小小声,显然是怕极了,“咱们扶持得好好的,就因为张煜礼私自戏耍了安宁郡主,就闹得张尚书身败名裂,砍头抄家!”
“您能想到么?到现在,那张煜礼娘仨还在贫民窟呆着呢!听说前不久还被人套了麻袋,腿都打折了。”
陈夫人沉默了一下,“也是张尚书的问题,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我们再给资源也没用。”
陈不归看他娘不信,急了,“那永恩侯府呢!是不是也被承桑一个人搞得满门抄斩了!”
“也是永恩侯府愚笨,和”
陈不归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