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锁的声音看似很大,其实只有白老爷和他身边的人能听到。
白老爷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睛。
他刚刚还在心里想,若是箱子打不开,就惩罚身边这个有着玉手的小妖精,在床上酱酱酿酿,可没想到——
箱子开了!
白老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哆嗦着手往上抬了抬箱子盖。
很沉,很难抬,但确实是可以抬动的,和之前那纹丝合缝、连头发丝都无法插入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更激动了,因为用力,他的整个胳膊抖得像是得了帕金森,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想法,他知道,他这是要发财了!这箱子若是能打开,他就能在族谱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许是这个想法给了他力量,随着“哐当”一声,箱子盖终于被掀开,里面摆放的物品也显露了出来。
是密密麻麻的金元宝。
白老爷自诩是见识过金山银山的,可只要一想到身边全是这种箱子,他还是狠狠按住了自己的心脏,“发了,发了,发了哈哈哈哈!”
他猛地抬起头,对着三个从各个方向看向他的老伙计们大喊,“发财了!我们发财了!哈哈哈!你们想要开箱子么!给我六成,不,给我八成,我给你们开箱子!”
白老爷状似封魔,话语间满身的肥肉都在跟着抖。
他很是兴奋,并没有注意到对面三个老家伙的表情很奇怪,更没有注意到这间小院里突然多了一些不属于白府的人。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见没人回应,甚至挥舞起了手中的钥匙给他们展示,“看到了么?看到了么!这是钥匙,这是可以打开宝箱的钥匙,你们要想开箱子,就只能求!”
白老爷的话还没说完,钥匙就被抢了。
他的手一空,话语也跟着戛然而止,他亲眼看到,一只莹白的手抽走了钥匙。
哪怕只看到过一次,他也记得清楚。
这就是刚刚递来钥匙的那个美人指。
他怒火中烧,一边回过头,一边狠狠地朝身侧的位置甩过去一巴掌,“贱人,谁允许你抢我东西的!”
在利益面前,美人自然没有那么重要,别的时候还可以由着美人胡闹,可现在——
“砰!”
一个人猛地飞了出去。
众人齐齐色变,只不过有人是惊骇,有的是欢喜,还有的,是脸色煞白口吐鲜血。
正是那半死不活的白老爷。
他躺在墙边,奄奄一息,毕竟刚刚那一下,是他飞出去了。
飞得不高,摔得挺惨。
陈老爷死死皱起了眉头,“安宁郡主,你这是要对我们宗室发难么?你这么做,是不是太过目无尊长了些!”
一边说着,他一边隐晦地看向周围。
其实刚刚他就观察过了,可还是贼心不死。
由于这里位置特殊,他们的贴身护卫都没有跟来,眼下身边唯一能够保护他的,只有他的大儿子,可惜,陈不凡早就被一把刀抵在了喉咙,动不了一点。
而老白的儿子看起来又像是个傻子,竟站在一旁发呆
陈老爷狠狠甩了下袖子。
也是,若是聪明,又怎会被人闯了白府!
“看到生机了么?”承桑戏谑地开口,她甚至还贴心地给陈老爷留着观察的时间。
此时的她正拿着手帕细细擦拭着钥匙,自我感慨:我可真是太善良了!
“若是没看到生机,不如,我送你一个?”
承桑再次开口,还不等陈老爷回答,一旁的李家家主便怒声斥责道:“放肆!安宁,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小小的郡主,就敢如此和我们没大没小,你当我们宗室是吃干饭的不成?”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几家,都和苏家一样好收拾吧!”李家家主冷笑着走到陈老爷的身后,“到时候天朝生灵涂炭,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是。”宋家家主鹦鹉学舌。
承桑懒懒地看了眼他们,没有理会,再次看向如今在宗室内隐隐为首的陈老爷,“您也这么觉得么?”
说着,她丢了手中的帕子。
带着鲜血的帕子飞扬,顺着风朝着陈老爷那边飘去。
陈老爷皱着眉走开了两步,然后又喘了两口粗气,不回反问:“其实安王府根本就没有完全整合苏家,对吧?”
承桑挑挑眉,没说话。
“你做这一切,就是为了让我们自乱阵脚。”陈老爷背起手,摇着头夸夸其谈,“怪不得我那不成器的二儿子都能知道你们买了好几个铺子,我们的暗线却今天才知道。”
“其实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你又想藏着等到合适的时候让我们知道,不引起我们的怀疑,又怕我们知道得太晚甚至不知道,让你无法再多撑几天商铺的支出,你真是好大的胆量!”
“可就算是这几天,也该是如流水般的银子吧,你安王府怎么掏得出!”
这才是关键点。
若非想不出安王府哪来的钱,他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么简单的问题呢?
整个天朝的财富总共就那么多,他们宗室占了一大半,而国库的一小半皇帝又没有动,安王府凭什么整合苏家的产业?
凭脸面么?真是笑话!
“凭脑子啊!”承桑似是知道陈老爷的心里话,她直言不讳,一点也没藏着掖着的意思。
毕竟,她早就打好了草稿,等着别人问呢!
“你猜得不错,当然,有几点没能猜出来,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有银子,自己挣的银子,陈家主,你该不会以为别人都和你们一样,要靠着意外之财一夜暴富吧?”
“难道你以为,你们当初抢来的那些财宝都是大风刮来的么?还是说,天上掉馅饼掉的?”承桑随手从脚边的箱子里捞起一个金元宝,抛着把玩,“那都是我们承家人一铜板一铜板挣的!”
宗室承家,自第一任家主起,便是商人。
只不过生不逢时,本来抱着算盘的手,终是拿起了屠刀。
但不论何时,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