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后,宋时薇和沈临川便离开了承恩伯府。
坐上马车,沈临川的脸色顿时就冷了下来。
宋时薇关切的问道:“夫君,父亲可是责骂你了。
都是我不好,倘若夫君娶的是我妹妹,你就不必受此屈辱了。”
她叹了一声道:“我去见母亲的时候,听说妹妹要和永宁候府的世子议亲呢。
所以夫君你一定要争气,只要你高中了状元,便没有人能瞧不起你了。”
沈临川听着这话,面色却是越发的阴沉了。
想他们沈家曾经也是青州府有名的豪门富绅。
如果不是父亲意外身故,他的叔伯们欺负他们孤儿寡母,侵吞了他们沈家的家产,将他们赶了出去,他也不至于要低人一头。
终有一日,他要将那些瞧不起他的人统统踩在脚下。
回到沈家,沈临川便去书房温书去了。
宋时薇回到房间,却不见采莲的影子。
出嫁之前她带了两个陪嫁丫鬟,一个叫采莲,一个叫春桃,都是周氏送来的人。
这两人向来看不起她,人前对她恭顺,背后却阳奉阴违做事也不仔细,总是变着法子的躲懒。
前世的时候她知道她们因为跟了她而心有怨气,凡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们去了。
如今她既已重生归来,就不能再放任她们无法无天。
今日回门她带了春桃跟随,将采莲留在了沈家还叮嘱她一定要看好院子,不要放人进来。
想来她的话,采莲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不知道跑到哪里躲懒去了。
宋时薇进了房间四下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她的妆镜台上。
果不其然她放在妆台上的首饰少了一件。
她勾了勾唇,就听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采莲的声音:“夫人,你回来了。”
宋时薇转身看着她问:“我不在的时候,可有人来过?”
采莲有些心虚的走过去给宋时薇倒茶道:“没有啊,奴婢一直守着呢,方才因为内急这才离开了一小会。”
她将茶递给宋时薇。
宋时薇伸手接过,然后将杯子猛的往桌上一掷道:“你既然一直守着,那我妆台上的一只玉镯怎么不见了。”
采莲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看向妆镜台的方向,有些错愕的样子:“夫人的玉镯丢了?”
她反应过来,忙摆着手道:“夫人,不是奴婢偷的,奴婢……奴婢说谎了。”
采莲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夫人走后,奴婢觉得在院子里待得无聊便去街上逛了逛,奴婢真的没有偷你的东西。”
宋时薇自然知道玉镯不是采莲偷的。
承恩伯府虽然规矩森严但对下人十分阔绰,就连京城那些世家贵族都没法比,不知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入承恩伯府。
采莲的卖身契还在承恩伯府,倘若她手脚不干净偷了主母的东西,是要被发卖出去的。
她还没那么傻。
宋时薇问她:“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有谁来过我的房间?”
采莲忽而想起了什么,忙道:“奴婢离开的时候看见了沈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她来过?”
宋时薇猛地一拍桌子:“你的意思是素云偷拿了我的东西。
她是这府上的小姐也是我的小姑子,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
她站了起来,面色沉沉道:“想来是府上糟了贼,我得去告诉母亲,让她去报官。
春桃,你去书房把夫君请去母亲那里。
采莲,你留下将我的嫁妆首饰仔细核对一遍,看看可还有少的。”
吩咐完她们,宋时薇就来到沈老夫人住的桐苑。
就见沈素云也在,她正欣赏着手腕上那只通体透白的玉镯。
见宋时薇进来,她忙将手放下,拉了拉衣袖。
宋时薇收回视线快步走过去道:“母亲,不好了,咱们府上遭贼了,我的首饰里丢了一只玉镯。”
沈老夫人皱了皱眉道:“不过一只玉镯而已,干嘛大惊小怪的。
兴许是你自己放忘了地方,回去再好好找找便是。”
宋时薇道:“都找遍了,这玉镯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是我的念想,不能就这么丢了。”
她转头问着沈素云:“妹妹,你可瞧见了我的玉镯?”
沈素云有些慌乱的错开她的视线哼了一声道:“你的东西丢了问我做什么?”
宋时薇道:“人命关天的事情,我自然是要问问的。
如果真是妹妹拿的你还给我就是,都是一家人我还能怪你不成。”
“你什么意思?”
沈素云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难道是在怀疑我偷了你的东西?”
说着,她有些撒娇的抱着沈老夫人的胳膊,跺了跺脚道:“娘,你看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她东西丢了却来怀疑我,她把我们沈家当成什么了?”
沈老夫人拍了拍沈素云的胳膊,然后对着宋时薇怒斥一声问道:“宋氏,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时薇还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看着沈素云垂在手腕上的那只镯子,伸手指了指道:“母亲,东西就在她手上戴着呢,你说能是什么意思?”
沈素云下意识的握着自己的手腕,随后扬起头道:“这是我的东西,怎么就成了你的了。”
沈老夫人也道:“想必你是误会了,这镯子是我送给素云的。
这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你认错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了素云得给她赔礼道歉。
毕竟这姑娘家的名声很重要,容不得你污蔑。”
沈素云扬着头,一副嚣张得意的样子。
这玉镯就是她从宋时薇那里拿的又能怎样,她说是她的就是她的!
别说一只玉镯,宋时薇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沈家的。
宋时薇拨了拨额间的碎发,问道:“母亲是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