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一大早,宋时薇和沈临川就坐着马车来到了承恩伯府。
今日承恩伯府大摆宴席,邀请京城各大世家贵族来赴宴。
因为时辰尚早,还没有客人登门,但承恩伯带着周氏早早的就已经等候在了门前。
宋时薇下了车,走过去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父亲。”
承恩伯满脸笑容,他扶宋时薇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道:“累了吧,时辰还早你先回院子里休息一会。
你母亲为你置办了衣裳首饰,你去换上,今日府上这宴会是为你举办的,你一定要盛装出席。”
宋时薇不解地问道:“这好端端的为我准备什么宴席?岂不是太铺张浪费了?”
“这怎么能叫铺张浪费呢?”
承恩伯叹息一声道:“自你回京后,一直都在学习规矩礼仪。
我本来打算为你举办一场宴席,让京城达官显贵都知道你的身份。
只是因为你的婚事太过仓促,所以没来得及办。
我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你良多,总想要弥补一二。”
周氏在一旁跟着劝道:“这是你父亲的一番心意,你虽然已经嫁了人,但也是我们承恩伯府的大小姐。
之前总有人轻视你的身份,认为你在府上不受宠。
你父亲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你同明珠一样都是他的心头肉。”
宋时薇故作感动的样子看着承恩伯道:“谢谢爹爹。”
一句爹爹叫的承恩伯心花怒放,他道:“你去看看你母亲给你准备的衣物首饰喜不喜欢?”
“好。”
宋时薇应了一声,随即便进了府,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全程沈临川站在一旁如同一个外人一般插不上话,直到宋时薇走了,承恩伯才想起这个女婿。
他打量的目光扫了沈临川一眼,淡淡的声音道:“你也进去坐吧。”
沈临川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却也只能暗自忍耐,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抬脚正要进府。
周氏笑着道:“老爷,姑爷对我们府上不熟,还是我带他过去吧。”
承恩伯点了点头。
周氏客客气气地领着沈临川进了府,她道:“姑爷能娶到我们时薇可真是你的福气。
时薇她有相貌,有才华,如今更是一鸣惊人在御前都得了赏。
时薇也是争气,我们一直都以为她长在乡下没什么见识,哪曾想她竟还有这样的本事。
也不知道她这些本事都是跟谁学的?”
沈临川听着她的这番话,不由得也在心中起了疑。
宋时薇自小在乡野长大从哪学得这么高超的琴艺?
他问道:“在乡下时,没有人教过她吗?”
周氏耸了耸肩道:“我问过在乡下伺候仆人,根本就没有人教过她,不过……”
她话音一转,停顿了片刻道:“听下人说,时薇在一年前从河边捡了个男人回来。
那人戴着面具神秘得很,而他们形影不离吃住都在一起,没准时薇的琴艺就是跟那人学的吧。”
闻言,沈临川的脸色顿时一变。
周氏察觉自己失言匆忙解释道:“姑爷可别多想,时薇她同那人断然是没有私情的。”
她将人领到花园里的凉亭道:“姑爷先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让人给你送茶点过来。”
沈临川略一颔首:“有劳岳母。”
周氏点了点头,随即下了凉亭,她回头看了沈临川一眼,不由的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后,她递了个眼神给躲在暗处的人。
凉亭上。
沈临川因为周氏的一番话,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因为新婚夜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他和宋时薇迟迟都没有圆房,然而她似乎也没这个心思。
难不成她心里有人?
若是如此……
沈临川暗暗握紧双手,眼底划过一抹戾色。
身为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容不得自己的妻子心里还装着别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间就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朝着后院去了。
沈临川心头一惊,下意识地就要去追,正与来送茶点的婢女撞到了一起,茶壶倾倒,茶水洒了他一身。
婢女匆忙道歉赔罪。
沈临川却是心急如焚,抬头去寻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问着面前的婢女:“那个戴面具的男人是谁?”
婢女一头雾水:“什么戴面具的男人?府上没有这样的人啊,姑爷可是看错了?”
沈临川不会看错的,他分明看见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就在这时,一道训斥声传来:“你是怎么做事的?”
宋明珠走过来看着沈临川身上的衣服都脏了,她忙道着歉:“姐夫,真是不好意思。
府上的下人毛手毛脚,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
我带你去姐姐院子吧,她那里有你换洗的衣物。”
她在前引路,领着沈临川朝着宋时薇所居的梧桐院走去。
沈临川好奇地问道:“你怎知你姐姐那里有我换洗的衣物?”
他从未在承恩伯府上留宿过,哪怕成亲以来,宋时薇都未曾给他做过一件衣裳,又怎么可能会在府上为他准备衣物?
宋明珠娇俏一笑:“我帮姐姐收拾房间的时候看见的啊。
她房间里有男人的衣物,不是姐夫你的还能是谁的?”
沈临川面色一沉,心中顿时燃起一股熊熊怒火。
他越发认定方才看见的不是幻影,而是宋时薇的奸夫。
他们背着他,定然私下里还有来往。
他不由地加快脚步,催促宋明珠走快点。
而此时,梧桐院。
宋时薇站在打扫得一尘不染的房间里。
这里同她上次回来的时候简直是天壤地别。
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