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理寺三个字,陶文鸢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她轻咳一声走到宋时薇身边道:“其实倒也不必这么麻烦。”
宋时薇气不过:“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难道你能忍?”
陶文鸢没想忍,只是这件事大可不必惊动大理寺。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和宋时薇解释才好。
她看向那盛气凌人的王夫人道:“听到了吗?
识相的话就赶紧滚,不然真报了官丢的可是你自己的脸。”
王夫人讥笑一声,她甩着手中的帕子对着外面围观的学生大声地喊道:“大家都听到了,既然她要报官,那我就奉陪到底。
陶文鸢勾引我夫君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她既然不怕丢脸难道我会怕不成!”
宋时薇见这王夫人执意要闹,便递了个眼神给惊雀,示意她去报官。
她一脸好奇地问着陶文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文鸢叹息一声,有些一言难尽的样子,她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这王文宣本来是……”
“夫人。”
一个年轻的男人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他走到自己夫人身边压低了声音问:“你这是做什么?”
李氏看着他从外面进来,不由的眯了眯眼睛,阴阳怪气的声音道:“呦,你来得倒是挺快啊。
是不是听到了风声,找地方躲着去了?
怎么怕我为难你的旧情人,所以这么迫不及待地出来想要英雄救美?”
来人正是翰林待诏王文宣,李氏的夫君。
他拧着眉面色明显地有些不悦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李氏哼了一声道:“别告诉我你只是路过承文书院没有进来。”
王文宣面色一沉,同她解释道:“我今日来承文书院是为了探望恩师。
你都想到哪里去了,竟然还跑来这里闹,快跟我回去。”
他拉着李氏就要离开。
李氏却不听他的解释,她一把甩开王文宣的手道:“什么探望恩师?
不过就是你找的借口而已,谁人不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见你的旧情人。
她为了你迟迟不肯嫁人,你一定很感动吧?
要不要我成全你们,把这王夫人的位置还给她啊?”
“你……”
王文宣气结,手指着她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还不是被你给逼的,你既然娶了我却一直忘不了昔日未婚妻,背着我偷偷和她私会,怎么你敢做不敢认吗?”
李氏扬着脸,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
宋时薇听到昔日未婚妻几个字的时候不由得一惊,陶文鸢和王文宣竟然曾经有过婚约?
难怪这李氏不依不饶,认定了他们两人有私情。
陶文鸢冷着一张脸站了出来道:“你之前多次来找我的麻烦,我念及你可怜所以不想跟你一般见识。
只是没想到我的退让竟然让你变本加厉。
你自己没本事留不住男人的心反而来怪我,真是笑话。
想当初他王文宣在我陶家落难之时送来一纸退婚书,这般薄情寡义的男人你当我会稀罕?”
“你……”
李氏有些羞愤地看着他道:“难道不是因为当初他退了你的婚事,你心有不甘,所以想要报复?
不然你为何迟迟不嫁人,一直勾着他不放。”
“夫人这话说得当真是可笑。”
陶文鸢冷哼一声道:“我不嫁人是因为这世间男人多都靠不住,至于你说的报复……”
她扫了王文宣一眼,眼中满是厌恶道:“看他一眼我都觉得恶心,我是多想不开才会去报复这么一个男人。”
李氏听她将自己的夫君贬得一文不值,她怒道:“你就是见不得我夫君和我恩爱,所以想要横插一脚,破坏我们的感情。”
宋时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道:“夫人口口声声说陶夫子勾引你夫君,你有什么证据?
可有人瞧见你夫君出入陶夫子的住处,看见他们两人私下相处?
就因为你夫君来了承文书院,你便认定他们两人有私情。
可这每日踏入书院的人这么多,难不成都是来幽会的?”
李氏瞪了宋时薇一眼嫌她多事道:“你自己的夫君不干不净都跟你妹妹勾搭在一起了,你竟然还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宋时薇道:“我夫君和妹妹被抓了一个正着,那才叫捉奸,而王夫人你这叫闹事。
按照我们南离律法私闯民宅,诬陷他人可是要被下狱受罚的。”
话音方落,一群带刀的侍卫就将这里团团给围了起来。
“韩大人来了。”
围观的学生自觉地让出了一条路来。
宋时薇抬头就见穿着绯色官服的男人大步的走了进来,而他身边竟还跟着萧景珩。
她错开视线,看向走在前面的男人,器宇轩昂,一身正气,瞧着也就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而此人宋时薇认得,正是大理寺卿韩清晏。
他是六年前的新科状元,入大理寺六年,官职连升四级是当今陛下最为看重的青年才俊。
前世在得知自己的母亲是死于父亲之手时,她曾想过去大理寺报案,于是便打听了一下这大理寺卿。
只是还没有等她将冤情陈诉,自己便先身亡了。
“何人报得官?”
韩清晏冷峻的眸扫了周围一眼,只是目光落在陶文鸢身上的时候略微停顿了一下。
宋时薇敛住思绪,站了出来道:“是我。”
她屈膝行了一礼将事情的经过同韩清晏讲了一遍。
听罢,韩清晏转身看向李氏问:“你说陶夫子和你夫君有私,可有证据?”
李氏哪里有什么证据,只是听说她夫君王文宣来了承文书院,这才匆匆忙忙带人来捉奸。
她道:“我夫君出现在承文书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