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忽而一道人影划过,紧接着伴随着宋莫亭的一声惨叫。
就见地上落着一只断臂,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而宋时薇则被萧景珩护在怀中,他手中的剑还在滴着血,那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外面的百姓全都被吓坏了,他们都没瞧见凌王殿下是怎么出的手,宋莫亭的手臂就被斩断了。
而这一幕实在太过血腥,以至于他们看萧景珩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宋时薇虽然被萧景珩挡住了视线,但也闻到了周围的血腥气。
她将指尖的银针收了起来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她并非毫无准备,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她便下定决心不让自己成为萧景珩的负累。
因此这防身的手段也准备了一些,比如被人威胁时如何自救?
在宋莫亭动手的时候,她便用指尖的银针刺向了他,这针上啐了麻药可使人酸软无力。
只是没想到,萧景珩竟然也出了手,想来他定是动了怒,不然不会下这么狠的手。
萧景珩冷静下来,转身看向韩清晏道:“韩大人,在你大理寺当着本王和两位大人的面竟让一个凶犯险些伤了人,差点闹出了人命,你这个大理寺卿是怎么办事的?”
韩清晏:“……”
他快步走过去,拢袖行礼赔罪:“是下官疏忽,还请王爷恕罪。”
说着又同刑部尚书和都察御史赔礼:“惊扰了两位大人,是下官的错,下官一定引以为戒,加强守卫。”
都察御史姓张为人倒也和善,知道此事不能怪韩清晏,着实是这宋莫亭太过狠毒。
他道:“依本官看此案也不用再审了,宋莫亭杀妻夺财证据确凿,本官这就上奏陛下,严惩这贼人。”
吴尚书忙跟着附和,方才凌王殿下一剑斩断宋莫亭的胳膊,着实把他吓得不轻。
而这满屋子的血腥气熏得他有些头晕,只想赶紧了结此案。
陈锦堂将宋莫亭的伤口止血包扎,宋莫亭做了这么多恶事,自然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不仅如此,还得让他清醒着体会这切肤之痛,绝对不能让他昏过去。
宋莫亭很想死过去算了,然而他的神智却十分的清醒,听到他们要上奏陛下定他的罪。
他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以为许妙姝是我一个人杀的吗?她周氏也是帮凶。
她比我更恨许妙姝,恨不得她死,毒杀许妙姝也有她一份。”
宋莫亭看向周氏,眼神满是恶毒:“容娘,你我夫妻一场,要死我们一起死!”
“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周氏见宋莫亭死咬着她不放,顿时就被激怒,她真恨方才凌王为什么没有一剑杀了他?
只是衙差拦着她,不容她近宋莫亭的身。
宋莫亭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环视了周围一圈道:“许妙姝是我毒死的不假,但也是她该死!
是她不守妇道,给我戴绿帽子,试问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他盯着宋时薇,用完好无损的左手指着她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你娘死后我将你丢在乡下不闻不问吗,因为你就是个野种!”
此言一出,外面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哗然。
萧景珩俊脸一沉,厉声斥道:“死到临头竟还在胡言乱语。
你再敢多说一句有辱逝者的话,本王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没有胡言乱语,宋时薇不是我的女儿,她是许妙姝和奸夫所生的野种。”
宋莫亭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可即便是死他也要毁了宋时薇,让她顶着野种的名号一辈子抬不起头。
更何况他说的都是真的,许妙姝不守妇道婚前失贞生下野种,她本就该死!
“你……”
萧景珩眸色一凛,眼底透着杀意,想去割了他的舌头。
宋时薇拦下他,她走到宋莫亭面前道:“你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要如何证明?”
宋莫亭眼睛一亮忙道:“滴血验亲,你如果是我的女儿你我血液必能相融。”
“那便验。”
宋时薇递了个眼神给陈锦堂道:“劳烦陈太医去准备。”
陈锦堂点了点头,随即便亲自去打了一碗清水来。
宋时薇对着外面的百姓道:“诸位,我知道状告自己的父亲乃是不孝之举。
然而我母亲死得冤,身为女儿若是不能为她平冤昭雪岂不枉生为人?
宋莫亭的嘴脸和罪行大家都看到了,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自己是他的女儿。
然而此事关乎我母亲的清誉,我不能任由他这般污蔑我的母亲。
今日我在此同他滴血认亲以证我生母清白,还望大家做个见证!”
她遥遥一拜,随即取了陈锦堂准备的银针扎破了自己的手指滴到了碗中。
陈锦堂端着碗走到宋莫亭面前也取了他的一滴血。
两滴血在水中沉淀了一会随即便交融在了一起。
他忙将自己手里的碗端给萧景珩以及韩清晏等人查看,随后又给百姓查看,最后才端到宋莫亭面前。
萧景珩冷着一张脸道:“血融了,她就是你的亲生女儿无疑。
你为了脱罪竟不惜污蔑自己的亡妻,谎称自己的女儿是野种,当真是猪狗不如。”
宋莫亭看着相融的两滴血,惊得瞪大了眼睛。
他反应过来摇着头道:“这不可能,我认识许妙姝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了身孕。
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找个父亲,她才同我成的亲。
我们虽然是夫妻,但成亲后她一直惦记着她的奸夫碰都不让我碰,宋时薇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这是假的,这一定是假的!”
“够了!”
萧景珩怒斥一声:“证据在此岂容你狡辩?”
他一挥手:“来人,将人押下去等候陛下发落。”
“等等。”
宋时薇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