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看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林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对着蔚呈肃眼波流转地行了一礼:“妾身参见皇上!”
洛夫人则是吓得重重跪下,连头都不敢抬:“臣妇参见皇上!”
蔚呈肃被她的动作一惊,忙说:“洛夫人,快快请起,不必行如此大礼!”
林漪将人给搀扶着起来,佯装耍小脾气似的睨了蔚呈肃一眼。
“妾身还说呢,母亲怎么会突然到避暑山庄来,原来皇上早就让人去抚州接她了。这样大的事,您也不提前跟妾身说一声!”
虽然是抱怨,可她语气娇嗔,显然是心情极好,脸上的笑更是藏都藏不住。
蔚呈肃抬起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朕让人特意瞒着,还不是想要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朕送给你的礼物,你可喜欢?”
“自然喜欢,皇上的这份心意妾身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
“你能心中高兴,就是对朕最好的报答了!”
边上,洛夫人一直低着头,神态拘谨,像是连手放在哪儿都不知道了。
蔚呈肃看出来她心中恐惧,便朝着刘洪山示意了一眼。
只见刘洪山拿出一个宝蓝色祥云刺绣的荷囊,殷勤地开口:“洛夫人,这是皇上特意叮嘱要赏赐给您的荷囊,这里面装了八个由八种不同玉石做成的玉葫芦,给您拿着玩儿,解解闷。”
“这、这我不能收,太贵重了!”洛夫人连连摆手,推辞着不肯要。
蔚呈肃看了林漪一眼,林漪会过意,笑着替她从刘洪山的手上接了过来。
“母亲,这是皇上的赏赐,可不能推辞的!”
“这……”
林漪笑着看她:“御赐之物,意义非凡,您可要收好了。还不赶紧向皇上谢恩?”
“臣妇谢过皇上隆恩!”
“无妨,都是些小玩意儿。洛夫人这一路舟车劳顿,在王家恐怕也没怎么歇过,不如早些回房安置。刘洪山,洛夫人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刘洪山忙回道:“回皇上。奴才给洛夫人安排在了曲水院,因为东院都是朝臣和夫人们的住处,西院则是宫中的娘娘小主们所住之地,曲水院距离西院不远,这样洛小主想去找自己的母亲也方便。”
“好,那你便带他们过去吧。”
临走的时候,林漪特地回过头转向蔚呈肃的方向。
但见他还站在原地目送着自己,她便调皮地朝着蔚呈肃眨了眨眼睛。
蔚呈肃宠溺一笑,这才离开。
亭子里,葛夫人和陈盛绢远远地就看到,大内总管刘洪山竟单独领着洛嘉容母女往曲水院走。
见到这一幕,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难看。
陈盛绢直接口不择言道:“她一个七品官员的夫人,竟能劳烦刘总管亲自带路,皇上对洛家人未免太过包庇纵容了些!”
葛夫人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身在嫔位,膝下还有一个安乐公主,可她在皇上跟前都不如这位洛夫人得脸,便低声咒骂了起来。
“一个小贱蹄子,以为自己能得意到几时?皇后脑子糊涂,季妃可不糊涂!等到季妃肚子里那个孩子出生,可不会轻饶了她!”
陈盛绢立马凑了上来,讨好地说:“对付这样无权无势的人,哪里需要季妃娘娘亲自动手?看洛嘉容的母亲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一股子小家子气!我倒是有个主意,能让他们母女颜面尽失,说不定皇上得知之后,也会恼怒失望,收回对她的宠爱呢!”
听到陈盛绢的话,葛夫人忍不住转过头:“你有什么主意,说来听听?”
陈盛绢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葛夫人勾起一个冷笑:“听起来倒是不错,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晚宴的时候,众人又是聚在一起,几杯清酒下肚之后,场面也更热络了起来。
王夫人人缘好,本来是坐在洛夫人身边的位置,但时不时就有人来跟她搭话,后来她还被其他几位夫人给拉着到一边去谈天说地了。
洛夫人在席间见王夫人一走,她就只能安安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谁知,陈盛绢却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脸上似是有了迷醉之意。
“洛夫人,初次见面,咱们也喝一杯吧!”
洛夫人紧张地接过酒杯:“好。”
就听陈盛绢问:“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确实不太熟悉。”
陈盛绢有些得意地介绍道:“我的夫君,乃是当朝的户部尚书林晔!”
听到这话,洛夫人下的手指一抖,手上的酒杯应声落地,幸好没有摔碎。
她赶紧蹲下来,手忙脚乱地将掉落的酒杯给拾起来,心里却惴惴不安地想,户部尚书,那不就是林漪的亲爹吗?
“洛夫人,你没事吧?”
见她笨手笨脚的样子,陈盛绢眼中闪过一抹鄙夷,但还是挤出一个笑。
“没关系,酒撒了就不喝了,哎呀,我许是喝多了,这会儿头有些晕晕的,很想去外面吹吹凉风清醒一下。洛夫人,不知是否方便,搭把手扶着我,我可不想摔着碰着,在众人面前失态。”
洛夫人为难:“可是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要不还是让宫女……”
“哎,我主要也是想跟洛夫人你说说话,你有所不知,我的女儿也是皇上的嫔妃,而且跟洛美人的关系很好。两个孩子既然是朋友,那咱们一定也谈得来。”
说完,她不由分说地拉着洛夫人就往外走。
洛夫人有心向王夫人求助,但王夫人正在跟其他人嬉笑说话,一时也顾不上这里,只好作罢。
林漪招呼完一圈,中间抽空回来看看洛夫人这里的情况,却发现她并不在宴厅中。
林漪眼皮一跳,以洛夫人的性子,绝对不是擅自离席之人。
难道,出了什么事?
她边拉住一个宫女问道:“你可看到我母亲去了何处?”
门边的宫女往花园方向指了指:“奴婢好像看见,洛夫人和林夫人一同往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