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顿抽打后,顾梦书最终是倒在了地上,佣人总算停了手,像以往许多次那样把她送回房间。
从小照顾顾梦书的佣人小翠轻轻解下顾梦书的裙子,给她后背上药。
冰凉的药膏贴在灼热的伤口上,顾梦书抿唇阖眸,痛苦拧了一下眉心,饱满光洁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大小姐,你这又是何必呢?二小姐回来不过是结个婚,何至于你落得这一顿毒打?”小翠心疼大小姐,她自小跟在大小姐身边,没少看见大小姐被家法伺候。
大小姐接手顾家事务之后,被责罚的次数更多了,时常是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这次是打得最重的,皮开肉绽,擦掉血污甚至能看见里面的骨头。
“既然顾如雪抛下顾家跑了,我顾梦书就当没有过这个妹妹,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休想顾家会帮她。”顾梦书冷心冷情,淡淡地吐出这些话。
小翠轻声叹气,手上动作轻柔地给顾梦书上药。
跟在大小姐身边二十几年,又怎会不知道大小姐是在嘴硬。
这顿打,分明就是替二小姐受的。
不只是这一次,曾经许多次大小姐被家法处置,都是因为二小姐。
甚至还以维护做姐姐的威严为由,去地下室里挨罚,全家人不许向二小姐透露半个字。
哪里是为了做姐姐的威严啊,分明是怕二小姐知道后愧疚!
……
盛夏这边,五人边吃边闹总算结束了晚饭。
沈淳熙被盛夏指使去洗碗,祁啸也很自觉地进厨房帮忙了。
三个女人在外面聊天,顾如雪把自己平时在家受的委屈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吐,气得盛夏牙痒痒。
“这什么爹啊!逼着亲女儿嫁给那个油腻轮胎哥,想钱想疯了吧?都已经是海市首富了,怎么还这么贪得无厌,用女儿去做交易?呸!狗东西!”
盛夏拉着顾如雪的手,不管不顾开喷,“你那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财产都是她继承的,她跟你爹一丘之貉,不顾你的幸福!”
“我觉得她姐是个好东西诶。”宣沫沫喝了口茶,悠哉悠哉说道。
盛夏不解地看过去。
宣沫沫扬起唇角一笑:“她姐长得老漂亮了!”
盛夏:……
庸俗!
收拾好卫生,盛夏送走祁啸小夫妻,拍着胸脯向宣沫沫保证自己一定会照顾好顾如雪。
宣沫沫是不太信的。
毕竟,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跟她玩得来人,普遍不太靠谱。
不过顾如雪也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两人只要饿不死,别的没啥大问题。
祁啸牵着宣沫沫慢悠悠走回家。
哪怕已经牵了无数次手,带着薄茧的指尖传递温热至更冰凉些的手背,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神经末梢直通心脏。
宣沫沫仍旧会为此心动。
路灯将一高一矮两道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变浅,而后又会有新的一道更深些的影子覆盖在上面。
重复如此,似乎不会走到尽头。
宣沫沫喜欢低着头一边走一边看着影子的变化,这个时候影子被拉长,看上去就会显得自己高挑纤瘦。
这是她以前减肥时落下的习惯。
当然,是个坏习惯。
据不完全统计,撞在路人身上九次,撞在电线杆上十三次,把正在路边热吻的小情侣创飞一次……
小手捏了捏粗糙温热的大手,宣沫沫美滋滋地笑了。
现在有人牵着她,就不会再创别人身上了。
握住她的那只手猛地用力。
她顺着力道被扯过去,撞上坚硬的胸膛。
微微抬头,对上祁啸戏谑的眼神,才发现他不知这样低垂着头睨了她多久,薄唇挂着浅淡略带桀骜的笑意。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他躬颈凑近她,鼻尖相碰,湿热的呼吸交缠,旖旎出几分暧昧。
宣沫沫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很快便扬起唇角眉眼弯弯灿烂道:“在想你。”
祁啸勾唇,“就在你旁边也想?”
宣沫沫坦然道:“想啊。”
男人胸膛震动着发出几声低笑,眸光落在她娇软的唇上,眼底毫不掩饰欲望,声音略哑:“想哪方面?”
调戏的语调轻飘飘落入耳畔,勾得宣沫沫耳尖滴血的红,杏眼圆睁光芒闪烁,整个人都变得不自在了。
她别开视线,脸颊就快要烧起来。
小声嘟囔:“你怎么还大马路上耍流氓呢……”
“嗯?”祁啸眉梢挑起,佯做无辜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是你思想不纯洁。”
圆溜溜的杏眼瞪他,“你才思想不纯洁!”
祁啸忍俊不禁,“好,我思想不纯洁,想要你。”
最后三个字低沉沙哑,彰显蓬勃欲发的欲望,伴随炙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宣沫沫浑身骨头都酥了。
野兽饥渴的时候是很难被喂饱的。
后半夜宣沫沫膝盖发软,两腿像要分家,腰腹疼得胜过做一百个仰卧起坐。
终究是累得直接睡了过去。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桌上摆着已经凉透了的早餐,看得出来是祁啸去大院食堂里买回来的。
旁边留有一张字条。
【睡醒了吃点东西,这几天研究院比较忙,不回来了,闲着无聊可以去找盛夏逛街。】
祁啸的字苍劲有力,龙飞凤舞间透露出几分不羁,写得很是好看。
宣沫沫撇撇嘴,暗骂一句:
提起裤子就消失,坏男人!
好在宣沫沫这段时间也有事情要忙,并不在意祁啸回不回家的问题。
吃过东西收拾了碗筷,她便换了身衣服出门去了。
公司的经营执照已经拿到手了,商标专利也审批下来。
这几天跟刘兴仁谈过,入股的事情可以再说,但是生产的合作已经定下。
而且,因为之前对家电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