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祁元信不信,反正祁啸是肯定不信的。
这玩意儿他也没法信啊!真拿他当三岁小孩儿呢?
不过宣沫沫既然说了这一堆乱七八糟的,说明她本来就没打算给他解释些什么。
能解释什么?
这不就跟雷锋去公安局办户口,如何证明雷锋是雷锋,如何证明他本人是本人?
闹呢?
宣沫沫懒得再跟祁啸费口舌,直接将他推进了浴室。
“盯了你一晚上我都快困死了,赶紧轮流洗个澡睡觉,我去给你拿衣服。”
说完就不容置喙地关上了浴室的门,祁啸一脸懵逼,而后沉了沉脸色。
这女人胆子挺大的,都敢号令他做事了,百分百不是宣沫沫!
昨天一天没洗澡,又在医院里待了一晚,确实是有些累了,身上还有点汗味。
不管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祁啸现在都是想冲个澡放松一下的。
浴室还挺宽敞,比军区大院分配的那处小房子的浴室更大些,而且更加整洁敞亮,看得出来是新翻修不久的。
角落修葺了一个架空的洗手台,镜子可以掀开,里面是储物柜,摆放了一对同款不同色的漱口杯,除此还有许多护肤品整齐排列,放得满满当当。
这种生活细节上的事情很难作假,祁啸再度陷入自我怀疑。
难不成,她真的是宣沫沫?
如果是,那变化也太大了些吧?
他记忆里车祸去世的那个人,又到底是谁呢?
等祁啸洗完澡出来时,宣溪正在辅导祁元写作业,宣沫沫则是躺在一旁睡着了。
睡得四仰八叉的。
飞流直下三千尺,直接在宣沫沫的嘴角呈现出来了。
祁啸微微蹙眉,眯了眯眸子,略感嫌弃。
去拿了张纸巾擦掉了宣沫沫嘴角的口水。
怎么会有女生的睡相这么难看?
这小姑娘一点都不可爱。
当然,宣沫沫本来就不可爱。
祁啸一脸嫌弃地睨着酣睡中的女孩,却没注意到一旁两个小孩正一脸惊奇地盯着他。
不是说完全忘记宣沫沫了吗?
擦口水这种亲密的小举动,竟然伸手就来了?
正常情况下,谁会给一个不认识的异性擦嘴啊?
果然,爱是下意识的肢体语言,是脑子忘了但身体还记得。
祁啸压根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盯着宣沫沫看,只是看着看着就陷进去了。
她皮肤很白,像冬日里的初雪,纯净洁白,不染一丝污垢。
鼻子精致挺翘,配上她嫩滑的皮肤,好像能透出光来。
小脸上明明没多少肉,却看着很有弹性,像果冻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那粉嫩如樱花的唇畔透着光泽,好似有蛊虫钻进了他心里头,总想凑上去咬一口。
待祁啸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怀疑自己是疯了。
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甚至至今未能确认她的真实身份。
怎么可以对别人姑娘有这些龌龊的脑部呢?
祁啸强装淡定地转身回房,脚步却不自觉加快,显得有些慌乱。
目送祁啸的身影直至消失在眼前,宣溪和祁元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双手捂嘴,露出姨母笑。
哇偶~
姐夫八成是又对沫沫姐心动了!
稍微休息两天才启程前往京市,这两天里,祁啸已经对宣沫沫有了新的看法。
她厨艺真的很好!
每一顿不炫两碗饭都觉得对不起这灿烂多姿的世界。
顺带一提,这两天小两口是分房睡的。
宣沫沫想用肢体接触跟祁啸培养一下感情……不是,刺激一下他的记忆。
但是祁啸就跟戒过毒一样,哪怕宣沫沫只穿着一条吊带裙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做到目不斜视且心如止水。
然后,去书房睡。
甚至还怕宣沫沫夜袭,直接把门反锁了。
到了去往京市这天,仍然是高星南来接他们的。
“小高,过年怎么不回家?”
上了车,宣沫沫跟宣溪和祁元挤在后排,好奇地探个脑袋上前去。
高星南双目专注于前方路况,无奈苦笑了一下,“离得远啊,我年假只有五天,坐火车回去来回路程都得三天了。给爸妈寄点钱寄点年货回去算了。”
宣沫沫好奇:“有多远啊?”
高星南叹息一声,“一千多公里呢,半道上还得转一次车,在车站睡一晚。”
休假回家本来是一件轻松快乐的事情,偏偏他回家一趟只会更累。
加上休假时间确实不多,省得这趟跑回去吃个饭,又得看二老两眼泪汪汪了。
宣沫沫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感慨道:“要是有高铁就好了,几个小时就能到家,以后没年过年过节都能回家了。”
确实是很好,但是让开通高铁并不是朝夕之间就能够实现的愿望。
虽然宣沫沫懂一些高铁制造的原理,可铁路的建造也是个长久的工程。
能生活在科技发达的年代,都是一代又一代人耗费精力心血一点一滴筑起来的。
现在来到了科技落后的八零年代,纵然宣沫沫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给予些许理论上的帮助,但这些助力终究是微薄的。
国家想要进步,必须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往前走,任何一蹴而就的幻想,都不过是痴人说梦。
“高铁是什么啊?”高星南不解,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高速铁路啊,列车速度可以高达250公里每小时,嗖地一下就到你家门口了。”
宣沫沫疑惑地看向副驾驶座上的祁啸,她明明之前就有跟祁啸说过这事儿的,难道祁啸在开会的时候没有跟研究员们提起过吗?
被审视的祁啸只感觉后脊骨发毛,他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没做吗?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