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宫里,谢皇后愤怒地砸碎了不少茶盏和瓶。
姜川和孙嬷嬷她们一个个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这是她们
谢皇后因为太过愤怒,一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变得扭曲。此刻的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是凶神恶煞的夜叉,十分恐怖吓人。
砸碎了不少东西后,谢皇后的怒火稍微减少了点,但是她的胸膛因为气愤还是上下起伏着。
七皇子等谢皇后发泄完,没有再砸东西,这才开口说话:“母后,为了荣贵妃那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提到荣贵妃,谢皇后的眼里一片阴鸷,一向伪装温婉得体的面容在这一瞬间变得阴狠凶恶,仿佛要把荣贵妃生吞活剥一样。
“玉婉荣那个贱人,本宫要让她生不如死!”一想到之前在庆功宴上,荣贵妃那副得意张狂的模样,谢皇后怒火冲天。“绝不能让孔太常的小女儿嫁给代王做侧妃!”
七皇子闻言,错愕地望着谢皇后:“母后,您之前不是说一定要撮合成这件事情吗?”
这时,姜川端来一杯降火茶。
谢皇后端起茶盏,不像平日里优雅地喝茶,而是大口地喝了起来。一杯茶下肚,她心中的怒火又减少了些。
“一旦代王迎娶孔太常的小女儿做侧妃,那么过不了多久,代王就要取代赵暄成为太子,届时皇上便要废了我这个皇后,让荣贵妃做皇后。”谢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绝不能让代王成为太子!”
“母后,就算父皇迫不及待地想要让代王成为太子,舅舅他们也不会同意的。”七皇子倒是比谢皇后冷静,“舅舅他们一定会破坏这门赐婚的,用不着我们出手。”
“这倒是。”谢皇后略微恢复了些理智。
“舅舅已经在庆功宴上出手了。”
谢皇后听了,微微挑了下眉,惊疑地问道:“你舅舅做了什么?”
七皇子一回来,就见谢皇后发火砸东西,没来得及跟她说朝阳殿里发生的事情。
这时,他才仔细地跟谢皇后说了说庆功宴上发生的事情。
谢皇后听完后,面上先是露出震惊的表情,旋即笑了起来。
“母后,舅舅这一招真是厉害,弄得二哥颜面全失不说,还挑拨了宣平侯和孔太常。”七皇子语气里充满赞叹,“不愧是舅舅。”
谢皇后轻笑一声道:“你舅舅的手段可不止于此,这算什么。”她的语气里不觉带着骄傲,但是她很快想到大哥支持赵暄,不支持她儿子,脸上的笑容顿时拉了下来。
“宣平侯斗不过舅舅的。”七皇子也跟谢皇后想到一处了,面露遗憾地叹气道,“可惜舅舅不帮我。”
“等赵暄废了,你舅舅自然会帮伱。”谢皇后蹙起眉头,脸色有些冷地说道,“不过,赵暄现在不能废。”一旦赵暄现在被废,那么代王势必会成为新的太子,届时她这个皇后也要被荣贵妃取代。“你现在还没有成年,如果赵暄废了,也轮不到你。”
七皇子明白:“母后,您放心吧,舅舅绝不会让代王欺压在太子头上。”
“我知道,只是我心里这口恶气咽不下去。”今晚的荣贵妃当着众妃嫔的面羞辱她,并向她挑衅,她这个皇后即将被她取代。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羞辱,这笔账她一定要找荣贵妃讨回来。
“母后,您想怎么做?”
谢皇后嘴角扬起一抹阴森的笑容:“自然不让她好过。”
“母后,您打算做什么?”
“我得好好想想。”谢皇后不是冲动的人,她深知荣贵妃深受周武帝的宠爱,如果冒然对她出手,不仅对付不了荣贵妃,还会被周武帝责怪。
“母后,其实从明天开始,荣贵妃就会面上无光。”七皇子觉得谢皇后没必要脏了自己的手去对付荣贵妃。
谢皇后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姜川,本宫记得库房里有一尊送子观音。”
姜川恭敬地答道:“是的,娘娘,这是老夫人特意为您求的。”
“明日一早,你亲自把这尊送子观音送去给荣贵妃,说本宫身为嫡母,很关心代王的子嗣。”
姜川讶然道:“娘娘,这尊送子观音可是老夫人亲自为您求的,怎么能送给荣贵妃呢?”
谢皇后倒不在意:“本宫已经生下小景,无需这尊送子观音。而代王很需要这尊送子观音,本宫身为嫡母,理应帮助代王为皇家开枝散叶。”她说着,面上又恢复平日里端庄和善的笑容,“再者,本宫身为皇后,应当帮皇上分忧。皇上担心代王的子嗣,本宫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七皇子赞成道:“母后说的是。”
姜川有些心疼老夫人亲自挑选的送子观音,但是她明白谢皇后这么做的目的。
“奴婢明日一早就送去永信宫。”
“还有,明日一早派几个太医去代王府,请太医仔细地为代王妃诊脉。”谢皇后又想起一件事情,“本宫记得谢家有生子的秘方,你明日一起带给荣贵妃。”
“娘娘,还要送生子秘方啊,这岂不是太便宜荣贵妃了?”
“本宫大度。”谢皇后笑吟吟地说道。
“娘娘,您真是太善良了。”
“本宫也是为皇上分忧。”
“母后,您不如再赏赐几个美人给代王,让她们为代王开枝散叶。”
“这个主意好。”谢皇后略微思索了下,问姜川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快酉时末了。”
“你去一趟承广殿,打听下皇上在不在,有没有歇下。”
“奴婢这就去。”
“母后,您这个时候找父皇做什么?”七皇子疑惑地问道。
“赏赐美人得问问你父皇的意见。”谢皇后站起身说道,“我进去整理下仪容。”
“母后,需要我陪您一起去见父皇吗?”
“你跟着去不合适,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文德殿读书。”
“那儿臣告退。”
姜川很快就回来了,“娘娘,皇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折,没有去永信宫,也没有歇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