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把赵曜从头到下仔仔细细地端详了好几遍,见赵曜的气色和精神非常好,他这心里才彻底放心。
“八哥,我没事。”赵曜说着站起身,从床上跳下地,特意在魏王的面前蹦蹦跳跳一番。“八哥,你看我一点伤都没有,还活蹦乱跳的。”
魏王拉住赵曜,让他乖乖地坐回到床上。
“好好好,八哥知道你没事了。”
“八哥,我被抓失踪这段时日,你担心坏了吧。”赵曜心想四哥估计也在担心他。
魏王伸手戳了戳赵曜的额头,“你也知道我担心你啊。”
“八哥,我也不想让你担心,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被抓。”提到这件事情,赵曜心里满是委屈,“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也没有得罪什么人,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抓我。”
魏王有很多话要跟赵曜说,但是此时已是半夜,有什么话还是明日说比较好。
“你继续好好睡觉,我们明天再说。”
赵曜也有一肚子话要说,但是他见魏王脸色有些疲惫,便知道八哥是急急忙忙地赶来的。在这途中,恐怕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八哥,你赶快去洗漱,待会我们一起睡。”
“好。”魏王伸手摸了摸赵曜的脑袋,温声道,“不要等我,你赶快睡。”
“行,那我先睡了。”赵曜非常听话地躺下床,然后闭上眼准备睡觉。
魏王看到他这副乖巧的模样,不由地笑了笑,旋即退了出去。
赵曜原本打算等魏王的,但是他实在是太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魏王洗漱完回来,见赵曜已经睡着了,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欣慰。他伸手替赵曜拉了拉被子,旋即转身离开了。
他没有跟赵曜一起睡,是怕他上床会惊醒赵曜。再说,他并没有困意,他还有事情问范掌柜。
范掌柜早就在另一间屋子里等魏王。见魏王走进来,扑通一声,他立马重重地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几个头。
“小的罪该万死,求王爷责罚。”
魏王居高临下地看着范掌柜,语气冰冷道:“你倒是会请罪。”
跪在地上的范掌柜此时的后背满是冷汗,额头上和脸上也是一片冷汗。他的身子微微发抖,嘴唇哆嗦地开口:“小的……小的万死……”
魏王走到一旁坐了下来,跪在地上的范掌柜立马转了个方向,面对着魏王。
“这次如果不是十弟自己聪明,等你们赶到,十弟已经是个死人了。”魏王的话听起来不咸不淡,但是听在范掌柜的耳朵里却跟催命符一样可怕。
“小的……”范掌柜害怕的厉害,身子抖得也厉害,他不敢为自己辩解,结结巴巴地请求魏王处置他。“小的该死,求王爷责罚。”
魏王语气平静地问道:“十弟被关了多少时日?”
范掌柜脸色苍白地说道:“十……十……十……”赵曜被关了十几日。
“你们又是什么时候找到他的?”魏王说着,脸色骤然沉下脸,全身散发着冰冷凌厉的气息,“你们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小的……”范掌柜吓得快要昏了过去。
魏王还有话要问范掌柜,暂时没有惩罚他。
范掌柜战战兢兢地把这段时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魏王汇报。
魏王听知赵曜猜到抓他的人是李傕,心中有些诧异,但是同时又有些自豪。
十弟平日里无忧无虑,又天真烂漫,不愿意多想事情。没想到这次来金陵,倒是变聪明了不少。
范掌柜见魏王听了赵曜的事情后,脸色缓和了些,身上的威压也少了些。他赶紧又说了些赵曜的事情,比如说这几日赵曜做了什么、吃了什么、看什么……最重要的是强调赵曜一直挂念魏王。
果然,魏王听了这些后,脸色又好看了些,不像之前那么生气。
“看在你们把十弟照顾地很好的份上,这次的事情,我不严惩你们。”
范掌柜听到魏王这么说,心里狂喜。他连忙磕头谢恩:“谢王爷!谢王爷!谢王爷!”
“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们给我去西北领罚。”
虽然西北很苦,但是总比没命好。范掌柜感恩戴德地感激魏王。
“李傕他们呢?”
“回王爷的话……”范掌柜事无巨细地向魏王汇报这几日李家和方家他们的动向。
魏王听完后,阴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范掌柜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对李傕他们出手?”
魏王的右手轻轻转动着左手食指上的扳指,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现在杀了他们,倒是便宜了他们。”
“王爷,您的意思是暂时先放过他们么?”
“现在暂时不动他们,等时机成熟再动手。”魏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他们抓了十弟,喂十弟吃毒药,还要让十弟沉江喂鱼,痛快地杀了他们,是对他们的仁慈,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范掌柜听得头皮发麻,心中惊恐。
“王爷说的是。”
“润州府那边怎么样?”
“一切在掌握中……”接下来,范掌柜不仅详细地汇报润州府的情况,也说了说苏州府的事情。
魏王要在天亮之前赶回官船上,听完范掌柜的汇报,又连忙乘船离开了。临走前,他再三叮嘱范掌柜照顾好赵曜。
等赵曜醒来,魏王已经平安顺利地回到官船上。
“八哥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八哥不会又连夜地赶回官船吧?
“王爷在天亮前离开的。”
“什么,那八哥昨晚岂不是一夜没睡?”赵曜有些心疼魏王,“八哥昨晚是特意赶来见我的?”
范掌柜昨晚也一夜没睡,脸色十分憔悴。
“王爷一直担心您,所以昨晚特意悄悄地来见您。”范掌柜帮魏王解释道,“王爷抵达金陵后会很忙,而且他身边会跟着太子的人,所以他不方便来见您,只能在昨晚来看您。”
“我好好的,八哥不用特意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