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晚宴时分,便只有赵阙一人前去赴宴了。
彭期见状,笑着开口道:
“赵将军,要我说啊,新妇便不可过于娇惯,你看今日竟做出如此失郎君脸面之事。”
赵阙闻言,只得苦笑着颔首。
接着便听彭期接着问道:“那你夫人如今人在何处啊?”
“回大人,她...眼下情绪有些激动,在西边的厢房里呆着,待下官回府后,定会好好规劝她些。”
“规劝怕是不行”,彭期开口道:“这样吧,女娘家的心思咱们这些儿郎终究弄不懂,不若让我这妾室过去,也方便劝说些。”
赵阙闻言一喜,连忙致谢道:“如此太好了,那便多谢大人和夫人了。”
彭期笑着看了眼宁羌,后者微微颔首,接着起身离席。
“砰砰砰...”
楚夕叫秦安将门打开,待将人迎进来后,对聂氏开口道:
“夫人,这位是彭将军的妾室,亦是告知民女您与将军今日会在丞相府之人。”
方才楚夕已将自己前来的目的告诉了将军夫人,聂氏未出阁时曾与季檀相识,后来赵阙对聂氏一见钟情,求季檀相助,最终顺利求娶,是以当聂氏知晓楚夕拿着季檀玉佩而来时,几乎未迟疑便答应相助。
宁羌进屋后,向聂氏行了一礼,开口道:“见过将军夫人。”
聂氏连忙起身扶住宁羌:“方才楚娘子已同我说了娘子之事,妾身对娘子甚是佩服。”
如今既已熟识,楚夕也不再多寒暄,待三人坐下后,楚夕开口问道:
“夫人,将军可有王爷的消息?”
提起此事聂氏双眉便皱了起来,摇着头道:
“不曾,先前王爷走的匆忙,未留下只字片语,待后来其回到郢都,曾暗自写过一封信给将军,却不曾说起其他,只让将军盯住丞相。”
“盯着丞相?这是为何?”楚夕不解。
“此事说来话长,丞相是跟着王爷一同来的武陵,本该是与王爷最为亲厚之人,可不知为何,每当王爷欲在武陵推行新政之时,丞相便站出来阻挠,是以这些年中,王爷许多想法都不曾施行。”
聂氏叹了口气,接着道:“后来王爷提携了将军,将军一向执拗,除了王爷之外无人能降住,于是将军便自请成为王爷手中那把利刃,王爷不便明说之言便由将军去说,不便做的事便由将军去做,长此以往,便于朝着树敌颇多。”
“王爷要赵将军暗中盯着丞相?”
“不错,只是此话说完不久后武陵便出了事,王爷离开后,丞相联合诸位官员一同讨伐将军,将军只好暂且躲着,只每日去军营练兵,不过也派人一直盯着丞相的行踪。”
“那可有何发现?”
聂氏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曾,丞相久居官场,自是会明智保身,此事发生后,除去每日携诸官议事外,并未有何异常,只是偶尔会与几位同僚去...烟柳巷罢了。”
因先前在玉林的经历,楚夕与宁羌听到烟柳巷时不由一愣,互相看了眼彼此后,楚夕开口问道:
“那夫人可知丞相去烟柳巷时,伺候的娘子叫什么?”
聂氏一向养在深闺,能直白将‘烟柳巷’三字道出已是鼓足勇气,如今听到楚夕发问,面容一红,低声道:“这个我便不知了。”
正在楚夕与宁羌有些沮丧时,听见聂氏突然开口:“对了,要说武陵近些日子最有名的伶人,倒是有一位,以丞相的身份,也许会找她去...伺候的。”
楚夕闻言一喜,连忙问道:“那伶人是谁?”
“叫...涟漪,好像还是从西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