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那人务必快些将信送到。”
“是,老奴明白。”
说完便打算离开,这时楚夕突然开口问道:“庞内官可知齐太医?”
“齐太医?”庞内官不由迟疑,回忆了片刻后才恍然想起,随即道:“知道的,齐太医是半年前来的太医署。”
来的?楚夕微怔,不由问道:“这齐太医是如何进的太医署?”
说起此事,庞内官倒是有些印象,于是躬身答道:“老奴记得这位齐太医似乎是季奉常引荐进宫的,圣上得知此事时还曾调侃,说奉常大人竟还有懂医术的门生。”
楚夕闻言一愣,这齐太医竟是季奉常的学生,莫非是定王属意送进宫的?
庞内官见楚夕提起,恭敬地问道:“女公子可是有事要找齐太医?”
楚夕迟疑片刻,将今日那宫女所言道出,庞内官闻言一惊,顿时气急道:“难道是......”
“庞内官慎言”,楚夕连忙喝止其接下来的话,出声安抚道:“此事只是我的猜测,因此想找齐太医过来问话,可您也知我如今处境,想来是无法提见太医的,是以还想请庞内官您帮忙。”
庞内官听了这话,连忙首肯道:“女公子尽管吩咐。”
低头冲面前人吩咐了几句,庞内官悄然退出了殿内,就着月色混沌于这片暗夜之中。
......
“哀家怎么瞧着你今日脸色不好?”听闻楚夕前来问安,太后从内室走了出来,谁知刚见了人,便被其憔悴的面容吓了一跳。
楚夕闻言乖顺地行了一礼,而后低声道:“回太后,臣女无碍。”
话虽如此,可声音中的虚弱却是听得清楚,太后见状连忙关切开口:“赶快坐下吧”,待见人坐在椅子上后,接着问道:“可是连日照顾陛下损了元气?”
楚夕不语,只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帕子,可此时的无声在太后眼中便是默认,当下有些心疼地开口对身旁的嬷嬷道:“传哀家懿旨,宣太医进来为女公子瞧瞧。”
不久后,殿外便传来声响,道是太医署派了太医前来,太后闻言连忙将人唤了进来。
“微臣齐沛见过太后。”
太后闻言一愣,太医署的太医自己都是认识的,可今日怎的来了个从未听过名字的人,不由问道:“齐沛?哀家怎么从未听过?”
伏地之人恭敬地应道:“启禀太后,臣方进太医署半年,是以还未曾得见凤颜。”
“原来如此”,太后了然,随即对齐沛道:“齐太医起来吧,今日诏你来,是想你替女公子瞧瞧。”
齐沛缓缓站起身来,听了太后所言,眼神望向了一旁坐着的楚夕,接着走到楚夕身边跪下,将帔帛覆在楚夕腕上,而后伸手触了上去,片刻后抬头看了眼楚夕,见对方亦盯着自己,齐沛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起身对太后道:“启禀太后,女公子乃是忧思过渡致心神有损,臣为女公子开些安神汤药,女公子按时服下后,数日便可痊愈。”
太后闻言松了口气,随即开口道:“没有大碍就好”,开口间看了眼楚夕,见其神情依旧虚弱,于是说道:“杳杳,你且先回宣室殿养着吧,这几日好好歇着,陛下得病还得慢慢来,你也莫太过心急。”
楚夕闻言,听话的应了声“是”。太后转过头又对齐沛道:“齐太医,那女公子的病便交给你了。”
“...是”
进屋后不久,殿外通传说齐太医将药送过来了,楚夕起身缓缓走出,只见齐沛正候在外面,楚夕见状感激着开口道:“多谢齐太医为臣女诊治。”
“女公子不必客气,此乃臣分内之事。”齐沛低头回着话,随即从袖中拿出一张纸来,双手呈递给楚夕:“女公子此疾于饮食中也需注意,是以臣将平日里的禁忌写于纸上,还请女公子遵照此方进食。”
楚夕闻言也不意外,只淡淡的开口道:“多谢齐太医,臣女定会谨遵此方。”
待齐沛离开,楚夕走进了屋中,将手中的方子打开,只见上面记载着日常饮食需注意之处,除此之外,并无特别。楚夕眉头轻轻皱起,方才趁齐沛为自己把脉,她悄悄将昨日从花盆中拿出的泥土沾了些在齐沛手中,本以为庞内官应是提前告诉他了什么,可如今看来莫非其并未理解自己之意。
将方子随意丢在一旁,楚夕有些无力,好不容易寻到的机会就这样浪费,她有些不甘,心中不免抱怨,既是奉常的门生,合不该如此愚钝啊,脑中闪过什么,楚夕突然意识到,对啊,既是奉常的门生,自是聪明谨慎的。
伸手拿过那张方子,楚夕细细看了起来,良久之后,楚夕眼中一凉,将方子缓缓放下,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齐沛方子中有几个字较其他的重了些许,而那几个字连在一起便是:药中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