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闯进来了,林南顿时精神一振。
就连床上的绿萝,都是恢复了些许神色,赶忙穿好衣服鞋袜,拿好佩剑,这才开门。
“怎么回事?”
开门见到紫萝,绿萝连忙问道。
而紫萝瞥见绿萝的脸色,媚眼柔情,羞红欲滴,竟和平日大不相同,连忙关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脸这么红?”
说着,紫萝伸手就要去触碰绿萝的额头。
“没、没事。”
绿萝连忙躲开:“你说有人闯入了,到底怎么回事?”
“人就在客厅,公子你去看看吧。”紫萝连忙说道。
夜已深,月华如水,透过窗棂,洒在精致的家具和摆设之上。
林南与绿萝匆匆穿戴整齐,步入厅堂。只见一名黑衣女子横眉竖目,被绳索捆缚,正是先前夜闯府邸的女盗——阿雀儿。
她容貌与当地戏剧中嫉恶如仇的阿雀儿扮相有几分神似,令人不禁遐思。
“你叫阿雀儿?”林南平静询问,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正是姑奶奶!”阿雀儿高昂下巴,即便身处困境,亦毫不屈服。她的眼神明亮,灵动如山间清泉,四处探寻。
“你是来取我性命的?”林南继续探询,语气中带着一抹玩味。
“不错!我誓要诛杀林南,为民除害!”阿雀儿挺胸抬头,回答得理直气壮。
林南微微一笑,反问:“既然要杀林南,可知林南是何模样?”
阿雀儿一窒,仿佛从未深思熟虑,双眼微眯,灵动的目光首次露出迷茫。
“我便是林南。”林南悠然宣布。
“你……是林南?”阿雀儿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阿雀儿顿时瞪大眼睛:“狗贼林南!去死吧!放开我,快点放开我,让我杀了这个狗贼!”
屋内几人一阵风中凌乱。
这姑娘脑子秀逗了吧?
“咳咳。”林南轻轻咳嗽一声。
林南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雀儿姑娘,你要来杀我,总要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吧?”
“你把我的罪行说出来,如果我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不用你动手,我自己了断!”
“但如果这里面有误会,你要把我杀了,杀错了,死我一个林南不打紧,可这有损你阿雀儿的威名呀,以后江湖上传开,你阿雀儿非但没有替天行道,反而杀了个大好人,你还哪有脸行走江湖?”
阿雀儿眨了眨眼,也感觉林南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昂起脖子道:“你欺负百姓!”
林南笑呵呵道:“仔细说说,我是怎么欺负百姓的?”
阿雀儿昂着脑袋:“你绑架百姓给你干活,你不给工钱!”
“噗——”
林南不想笑的,但这回真的没忍住。
意识到这个蠢萌蠢萌的丫头必定是被人利用了,林南忍着揍她一顿的冲动,目光在屋内众人里扫视,看到了小九。
外面动静这么大,众女都跑过来看热闹,同样面色潮红的大姐赵敏君和小九也在当中。
“小九,你去把账本拿来!”
“好嘞。”
小九知道林南的意思,不多时便捧回一个厚厚的账本。
林南接过账本,翻开一页,递给阿雀儿,温和地说:“姑娘,请看这里,这是我们对待乡亲们的记录,所有的付出与回报都是公正无私的。若你所言有误,我愿担责;若有误会,望你明辨,别让江湖上流传,阿雀儿侠女错杀良民的冤屈。”
阿雀儿疑惑地接过账本,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神情逐渐从愤怒转为困惑。
林南耐心地解释道:“每一笔交易,每一份援助,我们都记在这里,从不曾隐瞒。你所闻之事,可能是他人恶意中伤。我林南或许行事特异,但从不违背良心。”
赵敏君轻声插话,语气充满关怀:“阿雀儿,相公他心地善良,你可能被某些用心不良之人误导了。他对我们,对这片土地上的每个人都是真诚的。”
紫萝和绿萝也纷纷点头,她们的眼神充满了信任和支持,希望阿雀儿能够看清事实真相。
翻开支出工钱的账本,小九念道:“九月十九,制糖工坊支出工钱三百六十文;造纸坊支出工钱二两八钱银子;冶炼坊支出工钱六两六钱银子;建筑队支出工钱一百五十八两三钱银子……”
小九将各工坊的工钱支出念了一遍。
“九月十九,总计支出工钱一百八十三两五钱零六十文。”
说着,小九将账册放到阿雀儿眼前。
“呐,你自己看,这是九月十九的,这是九月十八的,这上面记录着每一天的工钱支出,我们每天给百姓的工钱,都有一百八十多两银子!你竟然说我们不给百姓工钱?”
小九很是气愤。
不仅是这女飞贼冤枉他们,更是因为这个不太聪明的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她在大姐屋内,刚刚打开一个新世界的大门,正玩的不亦乐乎,结果就被这个女飞贼给破坏了!
证据摆在眼前,林南和小九倒是想看看,这蠢姑娘还能再说什么。
然而,阿雀儿歪着脑袋,脑袋瓜上好像就写着三个字——不识字!
“我又不认字,谁知道你们这是不是账本?是不是在骗我的?”
众人吐血!
林南咬牙:“你再说说,我还有什么罪过?”
“当然还有!你除了不给百姓工钱之外,还杀人如麻,肆意劫掠!你在古林县和淮县杀了很多人,我说的没错吧!”
阿雀儿瞪着大眼睛,那样子就像在说:看你还有什么解释!
林南哭笑不得:“姑奶奶,杀的都是欺压百姓的豪绅恶霸,贪官污吏啊!”
阿雀儿一愣:“贪官污吏?那确实该杀!杀的好!”
众人又是一阵无语。
他们完全可以确定,这姑娘没长脑子的。
“所以,你现在可以说出是谁和你说的这些了吧!我保证不会找他的麻烦,不会杀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