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田产,每年都能给他们带来十几万两银子的利润。
但若是以卫明章的方式,能支付给他们的银子,甚至还不如这些田产所带来的利润。
虽然可以支付十年,但哪有留着这些田产,世世代代永享富贵来的舒服?
所以,在来之前,他便让家族中的郝秀才去怂恿百姓,让人们过来闹事,试图破坏卫明章那个什么所谓的均田制。
若人人都了田地,那他们这些地主,岂不变得和泥腿子一样了?
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但现在,眼看这位林先生是要来真的,他怕了。
随便给多少钱都行,他只想保命。
然而……
士兵停下,望向林南,等着林南的指示。
林南却是淡淡说道:“你同意?可我不同意!变法乃是大事,岂能儿戏?你难道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拉出去,砍了!”
说着,林南转头对一旁同样震惊的卫明章说道:“卫大人,叫上你的人,过去抄家。”
若说所有地主都是坏人,肯定不准确,但手上能握有百万亩的田产,会是什么好人?
开玩笑,那上百万亩的田产,难道都是百姓主动送给他们的?
所有地主全都砍了,或许有人冤枉,但是隔一个砍一个,也肯定大把的漏网之鱼!
“呃……好,好的。”
卫明章连忙答应,此时他也是一身的冷汗。
自己这个女婿哪哪都好,就是这一言不合就杀人的习惯,有点吓人了。
虽然杀的这些,都是不是什么善类,但这样的对大族、豪族下手,是前所未有的,也是破坏了一直以来默认的潜规则。
以前,无论谁坐庄,都会掌控局面,去吸底层的血,至于底层去哪吸血,完全不在乎。
而林南……
则是直接掀了桌子!
郝苟听到林南这番话,裤子顿时就湿了。
那两个士兵也没再犹豫,拖着他就出了雅间。
外面传来一阵阵鬼哭狼嚎的求饶声。
只不过这声音,已是越来越远。
卫明章也开始安排手下,去郝家抄家。
他不是没有对付这些大地主和大家族的能力,而是原本的潜规则中,即便是弱肉强食,往往也没人把事做绝。
毕竟任何有名望、有势力的家族,多少都有一些底蕴,他们会与其他家族、势力盘根错节,甚至同气连枝。
比如这个郝苟,他自己虽然只是个坐拥百万亩良田的地主。
但他的族人,在朝堂上官位不低;与他联姻的家族,乃是齐州城里的大族,关系网更是四通八达,甚至传言吴强说过,他的某个叔叔是宫里的太监,是时常能见到皇帝的那种!
面对这些豪绅,一般情况下地方官,也都是小心翼翼。
如果不想自己未来处处被人针对,埋没了前途,就只能遵守人情世故,遵守不明白被默认了多久的潜规则。
而现在,突然来个人,他不遵守任何潜规则,也不在乎什么关系网,更不理会所谓的世家、底蕴,他上来就掀了桌子!
纵然无数人达官显贵都骂他恨他,想要杀了他……甚至他们联起手来,对抗这个不守规矩的家伙。
但他不在乎!
随着郝苟的哭爹喊娘的求饶声在雅间里逐渐消失,雅间内渐渐出现了一股尿骚味儿。
剩下的那三个大地主,此时也已经跪倒在地,颤抖如筛糠,急忙磕头,裤裆更是湿了一大片。
他们拼命的求饶,他们现在才意识到,他们以往所倚仗的身份和地位,以及所谓的规矩,已经全部失效。
没有了这些之后,他们和那些一直被他们看不起的泥腿子相比,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不,或许
他们会比那些人更加可怜。
因为他们听说,这位林先生对百姓很好,而对他们……传闻中只有人头滚滚!
在对方露出獠牙之后,他们此刻宁愿自己,只是个普通平民老百姓。
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郭云,整个人也已经彻底懵了。
这就是那个笑呵呵,和自己称兄道弟,叫自己“郭兄”的林先生?
他之前,只看到了这位林先生儒雅随和的一面,还以为传闻中的杀伐果断并不确切。
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
而在郭云的心头,一股澎湃的力量,正油然而生。
以前,他只认为是自己的才华被埋没了,自己本有拜相之才,首辅之资。
现在,望着那个平凡的身影,他感觉那就是一座高山!是自己穷其一生,都不能攀越的目标!
看着这剩的三个人拼命求饶,以及哭天喊地抹着眼泪发誓要把家中所有田产无偿献出时……卫明章很是鄙夷。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过,他要做的,不仅是拿回这些田产,还要让他们为均田制站台,所以他担心林南一言不合把剩下这三个也都砍了,连忙说道:
“林先生,既然他们都愿意配合变法,要不就先这样吧。”
林南却是摆手:
“哎,怎么能白拿呢?咱们不是说好了四十万两银子吗,那就四十万两银子!”
“啊?”
他才不信,这位还会主动付银子。
林南接着说道:
“行了,你们三个起来吧,我这个人就是心太软,也不喜欢杀人,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
“既然你们支持变法,愿意上交所有田产,并且每家都愿意上交四十万两银子,我很欣慰,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说着,林南又转头对卫明章说道:
“三家,每家四十万,总共一百二十万两银子,卫大人,这一百二十万两银子,代劳收一下。”
卫明章真的是服了,竟然是这么个交法啊。
弄半天,这四十万两银子,是让他们交啊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