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有二十两。”
“耿顺,你太过分了!我若是去告官说你抛妻,你会不怕吗?”
余翠瞪着眼睛。
“告官?去吧,快去。”
“你真不怕?”
余翠惊讶不已。
普通百姓通常害怕官府干预家务事,一旦上报,往往先挨罚。
“怕?哈哈哈!”
耿顺笑出声,摇摇头。
此刻,他眼中不再有怨恨,只剩下怜悯。
“你多久没出过门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有理在先,即便你告官,我也不怕。”
“再说,古林县的县令,我认得;临安郡的新任太守,是我的旧友;连齐州的州牧,也与我熟识。你去告状,我有何惧?”
余翠彻底傻眼了。
讲理说不过耿顺,于是她再次开始撒泼。
“我不管!反正你负心汉!快来人啊,有人吗?看看这男人,他忘了糟糠之妻了!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吗!”
耿顺依旧淡定自若,任由她在那儿闹腾。
林家门前,守卫森严,也无人敢靠近。
他默默注视着,回忆起成亲两年来的忍耐和包容,换来的却是愈发的变本加厉。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负心汉!快来人啊,有人吗?”
余翠继续哭嚎,耿顺依旧泰然自若。
折腾了一阵累了,而且也根本没有人关注,余翠感到尴尬,擦了擦鼻涕,斜着头说:“我不管!无论如何,你要抛弃我,就要赔偿!”
“我抛弃你?”
耿顺叹口气:“我到大坤村不久,便赚了一些钱,意识到这里大有可为,便迫不及待想告诉你这个喜讯,想带你共享美好未来。”
“然而,你却卖掉了我们的房子,拿走了留给林弟的银子,不知去向。”
“那时,我就明白,我们缘分已尽。”
“过去,我对你并无亏欠;现在,我更不欠你什么。既然你决定离开,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说着,从口袋掏出一沓一两面额的纸币,扔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余翠一时愣住,正欲上前,却被交叉的长枪拦下。
“擅闯林先生宅邸,一律格杀勿论!”
她吓得浑身一颤,指着耿顺的手不停颤抖。
看到地上零散的纸币,士兵好意提醒:“快把钱捡起来,否则要被风会跑了。”
“钱?”
余翠瞥了一眼,竟将一脚踢飞。
“可恶的耿顺!连一两银子都不给,还拿这些废纸来羞辱我!”
她又踢了一脚,泪流满面地离去。
士兵们一脸困惑。
这女人不认识纸币吗?
可耿院长明明说明白了啊!
看着余翠渐行渐远,那些银票随风飘散,每一张都是一两的面额。
“这怎么办?”
士兵们犹豫不决。
其中一个提议:“我们拾起来吧?”
另一个犹豫道:“不好吧?”
“咱们村有规矩,无主物品,他人弃物,归发现者所有。”
“是她自己丢下的,就是不要了,我们还提醒过她!”
两人相视一笑,赶紧捡起了纸币。
不过,这毕竟不是几十文、几百文的小数目,一下子捡到这么多钱,他们也感到不安。
最终,他们决定,见到耿院长时,还是要把钱还给他。
离开林家的余翠,边走边想,越想越生气,越觉得后悔。
耿顺不仅没给她留下一分钱,她不知何去何从,心中充满迷茫、无助、懊恼……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放声痛哭。
哭泣中,她听到了旁边的哭声,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也在哭泣。
“先帝啊!是老臣错了!老臣对不起你啊!”
两人对视片刻,接着各自继续哀嚎,尽管他们各哭各的,但彼此的眼神却透露着相似的懊悔……
……
“搞定了?”
林南关切地问。
“嗯,给了她二十两银子。”
耿顺回应。
林南点了点头。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更不想多言。
“接下来,谈谈下一个议题。”
他递过手中的图纸。
“铁轨?”
众人接过图纸,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看着上面的设计和要求。
铁轨计划,他们早已知晓,但没想到林南会在会议上提及。
“设计院已完成研发和试验,冶炼厂也能生产铁轨。”
林南认真地说:“这是关键项目。”
他看向刘老实,“这是一个重大任务,比修路、筑墙、建房还要紧要!”
不等震惊的刘老实提出疑问。
他继续阐述自己的宏伟蓝图:“我打算建立铁轨系统,名为'铁路',长远来看,希望覆盖整个大夏国的土地。”
“南至闵州,北至蒙州,西至隆州,东至东海。”
室内的人们皆惊愕不已。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样的工程规模浩大,所需钢铁量巨大,恐怕需数世纪才能完成。
“虽然目前看似遥不可及,但我们可分阶段实施。”
“首先,我们将建设两条线路,一条连接大坤村至古林县、临安城、安南城的客运铁路,平日载客,战时亦能运军。”
“另一条则连接村里与乌鬼山、赤头山、碗子山、稷康山等矿区的货运路线,专用于运输矿石、煤炭、盐等物资。”
众人听罢,愈发震惊。
“这次的规划,几乎涵盖了大坤村的所有势力范围。”
初步估计,第一条客运线路大约需要三百里铁轨。
而第二条货运线路,长度也将超过两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