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看不到齐桓,也寻不到南浔,无奈之下直接请了假,来太尉府等着南浔。
他突然发现,原先有齐桓陪着的时候,他竟也没发觉自己怎么入了朝,连与南浔相聚的时间都没了。
他不禁摇头,这官做得也是没什么意思。
南浔白日当值,姜时便去了扶音的院子。
扶音扭着腰肢款款走出,手上依旧抱着她的琵琶,她调侃道,“我这院子,一日日地竟比在阁子里还热闹呢。”
姜时尴尬一笑,“好扶音了,我实在无处可去,你便收留我一会吧。”
扶音轻笑一声,“这还真不像姜小公子的风格,盛京之大,哪里是你去不得的?”
她边说边为姜时倒了杯酒,“怎地?群芳阁没再来些新得有趣的姑娘吗?”
“唔,不知,入朝后便再没去过那里了。”姜时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
扶音见他心情欠佳,也不再多问,只手指轻拨,为他弹奏起了一些舒缓的乐曲。
“扶音,你可去过那销魂阁?”姜时突然问道。
扶音听闻,停下手中的波动,单手抚着下巴,挑逗地看着他,“姜小公子这是要带扶音去见见世面吗?”
姜时看着扶音,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摇了摇头,“是我混账了,问你一个姑娘这种话做什么?何况你现在名义上是阿浔院里的人,和我出去,怕是那些个人不知要怎造谣你。”
“换个装扮不就成了?”扶音不以为意地说道,“扶音还能有什么好名声,我倒也是挺好奇那地方的。”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似乎真对这件事情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
可自小便生在那阁子里的人,什么没见过…
然而姜时却别扭地摇了摇头,扶音看着姜时的反应,却越想越觉得有趣。
扶音妩媚地一笑,“姜小公子也十八了,是该去体会一下情爱之间的乐趣了,只是,姜小公子家中竟无人给你安排吗?”
姜时被问得满脸通红,“扶音!”
“诶~”扶音拉长视线,笑看着他。
这盛京城里的纨绔,真是一个比一个有趣,有满院子姬妾却一个不碰的,更有十八了提及情爱之事还满脸通红的。
这世间,人传人的偏见,最不可信。
“你来找南小将军也是想她陪你去销魂阁的?”扶音看着姜时又问道。
“嗯。”姜时轻应了一声,他低着头,“我多去看一些旁的,心应该就能静下来了吧。”
扶音挑了挑眉,“可南小将军不会陪你去的呀,最后还是得找我。”
“怎么会?”姜时不解道,“她只是入朝了,又不是从良了,之前她也还与我说好奇那里呢。”
扶音轻笑一声,也饮了一口酒,“我猜~”
小将军过完年这段时间,腰上的香囊一个接一个的,那针脚一看便出自一人之手。
反正不是府中秀娘的手笔。
也不知是不是那位会酿好酒的姑娘,倘若是…倒也是有趣。
“你肯定猜错了,你不了解阿浔,她最为好色,定然不可能拒绝我的。”姜时说道。
扶音笑笑不语,只是当南浔回来听了姜时的话后,果然如扶音所料,拒绝了姜时。
“额,我爹会打断我的腿的。”南浔稍站远了些,身体力行地拒绝了他。
她心想兄弟你可别害我,闻清禾要知道我去了销魂阁,怕是得掉眼泪呢,你个没人要的单身狗可不知道心上人在自己面前落泪的杀伤力!
姜时看着她,仿佛见了鬼一样,“你何时这么怕南伯伯了?”
“我自然生来就怕我爹,你不怕你爹啊?”南浔边往外走边吐槽道,“你连我爹都怕呢…反正我不去,你要吃饭你就留下,但是~我不在家里吃饭哦。”
她语气上扬,步伐透露着焦急,话落间人已出了院子。
姜时看的纳闷,看着扶音问道,“她咋了?她去哪吃饭不能带着我啊?”
扶音扭腰上前,手挎上姜时的胳膊,“所以,姜小公子到底带不带扶音去见世面呀。”
姜时:…
南浔匆匆地换了衣裳便往闻府跑,到了闻笙院子时,绿玉刚端上最后一道菜。
“闻清禾!”南浔从窗子跳入,进了房里直奔闻笙,将人抱进怀里,一个响亮的吻便落在了漂亮的脸蛋上。
随后便像饿狼似得将桌面的饭菜席卷而空。
对于这样的场景,绿玉早已司空见惯,心中也不禁暗自感叹:这两人近来越发黏腻,小姐每日亲自下厨,小将军则每日准时报到,就仿佛新婚燕尔一般。
好在南小将军并未更得寸进尺,从未留宿过夜,这也让绿玉稍稍松了口气,不用再受那夜的惊吓了。
饭后,她满足地仰躺在闻笙的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床上弥漫的香气让她有些心猿意马。
她的思绪也不禁飘远,不知姜时那家伙去了销魂阁没…
闻笙静静地坐在不远处看着书,她的眼神时不时地瞥向南浔,见南浔今日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些慌乱起来。
她脸颊泛红地捏着书角,直到深夜也没看进一个字。
绿玉站在一旁看得干着急,饭前还想着南小将军没再得寸进尺,这饭后便赖着不走了。
她看了眼闻笙,终是上前,“南小将军,夜已深,我们小姐也该洗簌就寝了。”
言下之意,你也该走了。
南浔闻言坐起身来,装傻道,“那你…服侍她去洗啊。”
“您不走我怎么服侍小姐洗漱!您快走,别想赖在着。”绿玉叉腰说道,上次不察,让这小色胚占了小姐便宜,这次可别再想。
没成亲呢,整日想东想西的!
南浔被她凶得撇撇嘴,从怀里掏出一袋子金子放在床上,往前推了推。
“你做梦!十袋金子也不成!”绿玉叉腰上前,拽着南浔就要将她往外轰。
谁知南浔抱着床上的红木桩,委屈道,“闻清禾,你看她,你快看她啊…”
闻笙本还羞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