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自己进了臣女的被窝,此时又要臣女不要放肆,当真是霸道。”宋辞窝在她的颈窝低笑道。
南轻淡然地看了眼身上的被子,随即捏着宋辞的肩膀微微推后了些,垂眸看她脸颊上的伤。
巴掌印已然消散了,但嘴角的红肿大抵还要再抹上几日的药。
她余光看到宋辞布灵地直视着她的眸子,开口道,“看来是不疼了。”
“疼,可疼了。”宋辞闻言立即又哭着笑脸又凑上前去。
她抵在南轻的脖颈处,撒娇道,“还要皇后娘娘再呼呼才不疼了。”
宋辞在凤鸾殿吃过早膳,南轻又拉着她擦了药,才将人放了回去,“早些回去,别让你娘担心。”
宋辞临走前,踌躇地拽着南轻的衣摆,低声道,“皇后娘娘能让臣女自己去解决那些事吗?”
宋辞早上醒来发现自己睡在南轻怀里时,就猜到她昨夜又梦魇了。
小时候她每次发热梦魇都是南轻抱在怀里哄着睡的。
但是南轻没问,她也便没提。
南轻闻言,盯了宋辞半晌未语,那稚嫩的脸颊满是倔强。
她知宋辞的心病在于宋渊并未信她的话,而自小骨子里就高傲的宋辞,十年来都想向她爹证明,那一次湖边落水时,她是清醒的。
可宋沂确实过于圆滑了,他在那之后再也未做什么太过出格之事,能让宋渊放弃于他。
两人就这般相对而立,半晌后,南轻抬手为她整理了发鬓,开口道,“你以为本宫很闲吗?”
“确实不闲呢,把臣女丢了一夜都不知晓,这幸好那个傻大个还称我一声大小姐,没对我动杀心,要不然皇后娘娘此刻都见不到臣女了呢”宋辞说得伤心,抬起袖子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又借机靠进了南轻的怀里。
南轻身子一僵,眸子不禁看向殿门之外,“以后都不会了。”
又轻又淡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响起,宋辞直到出了宫门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宋辞走后,海棠便弓腰进了大殿。
南轻依旧倚在大殿那把宽敞的椅子上,手里拿了一杯宋辞酿的酒,吩咐道,“说吧。”
“大多数人都自裁了,唯独那个首领被生擒。”海棠回道。
南轻冷笑一声,“所以,南家精心培养的暗卫连一个贪生怕死之辈都能跟丢,丢了一个晚上,直到人家都把人送回来了才追上是吗?”
“当真是舒坦日子过久了啊。”南轻品了一口手中的酒,似感叹地说了这么一句,可海棠却知南轻并非感叹。
南辰夫妇常年在外,盛京城的暗卫多经由南轻之手,身为南家嫡女,才谋与手段并不输于身为男子南辰。
南家的暗卫不至于这般废。
海棠躬着身子,继续道,“劫持了宋小姐三人的,当有至少两拨或以上的势力。”
因此,南家暗卫的进程才有了些缓慢。
南轻抬眸,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海棠又道,“暗卫追上去的时候,只有个别的人护那在首领的周围,其余之人见抵抗不果后,全部当场服毒自尽了。”
南轻闻言沉了沉眸子,好一批忠心的死侍,宋沂纵是圆滑,却也还没那个本事养死侍。
果不其然,海棠又道,“这群死侍骨架偏小,奴猜测其多半为岭南人。”
盛京城内有岭南死侍?
这莫不是个笑话。
“那首领呢?交代了些什么?”南轻问道。
海棠看了眼南轻的神情,低声道,“死了。”
“哦?”南轻眯了眯眼。
“那首领跪在地上尚来得及说什么,远方就射来一支暗箭。”海棠微顿了顿,“正中眉心,当场而亡,射箭人的骨架与长相上,应多半为中原人。”也就是北齐人。
南轻盯着手中的酒,沉思了片刻,岭南人何故要毁了闻家那个的名声?这显然是不利于任何人之事。
这朝中又何人勾结了燕?
“府中可知盛京有了岭南人的消息?”南轻又问。
海棠回道,“将军已知。”
南轻点了点头,“派人盯紧三位皇子以及萧沈两家。”
说罢,南轻又道,“传令下去,倘若再有将人跟丢和这种一问三不知的事发生,人也就别回来了。”
“是。”海棠躬身告退,转身之际又听南轻说道,“帮宋渊查到那首领所在之处。”
海棠走后便有暗卫现身,递上了一封南浔的来信。
南浔说,留宋沂给她回来解决。
南轻阅后即焚,一个两个的都不学她点好,又倔又爱逞强。
暗卫来报盛京之事时,已是聊邑县的深夜,南浔坐在床头,双目发红,只觉头要炸了一般。
“听说了吗?闻家那个谪仙般的人儿被人掳走了一夜才送了回来,怕是没了清白啊…”
“这女子婚前没了清白和阁子里的女子有何区别。”
“就是啊,也不知那一夜让几个人弄过了,要是能让我也尝尝闻家女的滋味,我便是死了也甘愿。”
“谁说不是呢,不过…她都已没了清白,没准你我二人也是有了机会的,哈哈哈。”
一声声赤裸的意淫穿过脑海,仿若隔世的追凶,一刀刀刺得南浔头要炸了一般。
她掀开被子,连鞋都未穿,跌跌撞撞地闯入闻笙的房间,在见到闻笙温婉地坐在灯下为她缝制鞋袜时,只觉委屈得想要落泪。
闻笙原是坐在床边,看到她这副模样不禁心下一惊,她忙起身走上前去,“阿浔,你怎么了?”
南浔一把将她抱进怀里,隐忍道,“闻清禾,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她声音低低的,听得闻笙一头雾水,但她仍抬手抚在她的背脊,轻哄道,“我可还有何能瞒你的,我的傻阿浔。”
“那你为何会知宋沂要毁你名节?”南浔闻言松开闻笙问道。
“宋沂?”闻笙有些诧异,“毁我名节之人是宋沂?”
可若是宋沂,他要有多大的遮天本领,才能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