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与闻笙乘船至幽州而下,此时的北方已然入冬,寒风瑟瑟。
两人未作停留,与张玺告别后,换陆路返往盛京。
大军分散驻守在燕与阳禹四国,与南浔一同归来的士兵虽并不算多,却也气派。
返航的马车行驶在青板石上,车内铺着厚厚的毛绒毯子,暖炉也烧得正盛。
闻笙坐在南浔的身上,被吻得失了神。
霸道的舌尖一如少女桀骜的性子,在口腔内一探再探,仿佛要将她全部吞下一般。
她双手环在南浔的脖颈处,白皙的手揉着那娇软的耳唇,纵得少女一再向下,虽是贪婪,却克制地不留一丝暧昧。
…
半晌后,
闻笙颊染红霞,无力地软在南浔胸前平息心口的躁动。
然而,还在她高耸之处揉弄的手,可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她咬唇放任,又过了片刻,才出声提醒道,“可快到城外了?”
南浔随大军而归,自是要骑马回城接受百姓的欢迎,想到此处,闻笙眸眼中温柔更盛,柔声道,“将我放在城外的水云间,我晚些…”
南浔吻了吻她有些红肿的唇角,打断道,“不放,你随我一同入城。”
“嗯?”闻笙疑惑地看向她。
闻笙不是不愿与她一同出现在世人面前,只是
南浔似知她所想一般,开口道,“我一会将车内这层帘子拉开,只余外间那层纱帘。”
“闻清禾,那即将到来的夹道相迎,与德州城外的相送一样,是属于你我二人的…”而非南浔一人。
闻笙微怔了怔,柔顺的眸子一时间水意盎然,久久无言。
马车缓缓前行,青石路面上回荡着蹄铁轻击的清脆声响。
闻笙端坐在马车内,注意力却紧随着骑马在侧的南浔,那身量身定制的银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与眼前那座巍峨的城门交相辉映。
得胜归来的战神之态,看得她不由心生眷恋,她的阿浔原就该是这般耀眼
然而一阵寒风透过车窗的缝隙袭来,带着几分凌厉与刺骨,一晃如前世同年的这个冬日。
瑟瑟寒风,冷到了人骨头缝里一般,电闪雷鸣的黑压之下,她只能无力地望着心爱人在人人诋毁的菜市口处,等待既定的刀斩。
窒息的绝望感扑面而来,闻笙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身子也止不住地颤了起来。
南浔余光瞥见她的情况,眉头微微一皱,忍不住问道:“冷?要不我还是帮你把车帘放下来吧?”
闻笙摇了摇头,“没事的,只刚刚那阵风有些冷。”
南浔闻言还要再说什么,大军已然入城,一个围观百姓大喊道,“快看,南小将军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的呼喊,仿佛整个盛京城都沸腾了起来,人们争相纷勇,都想先一步看看那个曾经纨绔不堪之人,如今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颇有建树。
南浔不甚在意地看了眼城前的相迎,侧头低声与闻笙说道,“稍忍一会,我让大军行快一些。”
“倒也不必。”闻笙唇角微弯,眸眼中闪烁的光辉俨然代替了刚刚的绝望。
她迎着南浔的视线,轻声道,“南小将军,恭祝凯旋之喜。”
她声音里有毫不隐藏的愉悦,听南浔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后,回道,“同喜,南小夫人。”
闻笙双颊微红,嗔了她一眼。
挤在前排的百姓待看清南浔后,不禁感慨道,“竟真是南家那个纨绔?”
“胡言什么呢,如今南小将军的名讳也是你能直言的?”一旁同行之人低声提醒道,“不要命了?”
出言之人顿时噤声,如今的南浔可不再是那个空有噱头的纨绔了,她达前人所不能,完成了有史以来真正的大一统。
不过,一个纨绔当真能在仅一年多的时间内,完成这般蜕变吗?
百姓们心中都有个明镜,但却已是不敢妄言,往后,这南家将更是如日中天了。
闻笙乘坐的马车渐入百姓视野中时,人群中也有人忍不住地问道,“那马车之中的女子,可是传言中与南小将军一路南下,修广灵渠,抗鼠疫,治贪官的女中豪杰?”
女子游历天下拯救苍生,带给盛京城中百姓固有思想的冲击,并不亚于南浔那个纨绔名震天下时带来的震撼。
人们也好奇,这般肆意的女子究竟长得何般模样。
闻笙坐在车内,静静地听着百姓的议论,大军一路从城边走到城中南浔都未作何反应。
偏偏在那句事关于她的话传来时,她的余光便见那马上的少女转过头去,冲着人群明媚地大喊道,“就是她,与我一同南下的女中豪杰!”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南浔朝着人群中大喊道,“这日后,我北齐的姑娘皆可入伍我南家军,可为国效命,亦可去看这世间之广!”
话落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女子如何能与男子一般抛头露面,这成何体统?”
“是啊,女子之名节大于天,自当安守于后宅之中方可,这是祖宗之礼法!”
“何况,女子若也能从军,那宅中私事,又交与谁管呢?”
人群之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不禁摇了摇头,这纨绔便是得胜归来,却也依旧是那个不知礼节,肆意妄为的纨绔罢了。
阴阳之合,自有定数,岂能妄图打破祖宗之礼法,当真是冥顽不灵。
然而,也有少部分女子被南浔之话震撼到,女子亦可去看这世间之广?
她们艳羡的目光不禁驻留在车内的闻笙身上,那般经历,怕是她一生都不敢奢望的…
南浔并不在意人群中的百姓都作何想,有心之人听得进,无心之人劝不动。
她只忧心于这寒瑟的北风会冻坏了闻笙的身子,她快马催促大军进城,全然未看到二楼窗边的宋辞。
宋辞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军渐远的背影,挑了挑眉道,“南下一趟,反而更有魄力了呢。”
话落,她又淡淡道,“这下,你总该得偿所愿了吧。”
宋辞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