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浔与闻笙在院中坐了好一会,又回房中歇息片刻,才乘车去了相府。
这历来就没有听说过哪家小姐出嫁后,还可在除夕夜回娘家过年的。
当太尉府的下人,提前将消息传给闻夫人时,她只微愣了一瞬,便转身去厨房安排了膳食。
别家郎君是不会纵得自家夫人做出这般违背祖宗礼法之事,让府中颜面尽失。
但南浔却是从不将那些放在眼里之人。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相府内的喜意虽不及太尉府,但三人围坐在一桌之间,却也温馨。
闻夫人抱着身着红衣的年年,看着坐在桌前吃什么都很香的南浔,倒是自我安慰,好歹又发觉了这姑爷的一处优点。
她收回视线,抬手给自家女儿夹了只鸡腿,沉思一瞬,也给南浔夹了一只。
谁知,埋头苦吃之人,看见自己碗里的鸡腿,不可思议地抬起头来,一副感动的模样看着她道,“谢谢岳母大人,岳母大人您真好,您比我娘还好!”
我娘就不让我吃鸡腿!!
闻夫人被她这一番话弄得不知所措,想她与清禾大婚那日的手笔,太尉府也不至于差她一口鸡腿啊
她不解地看向自家女儿,只见她正低头忍笑,将自己碗里的鸡腿也给了南浔。
然后那挥金如土的南家小子,又是小嘴一张,巴巴夸道,“清清,你更好,我真是上辈子积福了才娶了你!”
说完,毫不客气地就啃净了那两只鸡腿。
闻夫人微微一笑,简直没眼看她倚在椅子上拍着肚皮说饱了得模样,当真是吃没吃样,坐没坐样。
偏她女儿还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两人恩爱的模样,在烟花爆竹下却是异常和谐。
闻夫人双手捂着年年的耳朵,透过半开的窗看向外间炸裂在空中绚烂的烟花,眸中也不禁有了些笑意。
其实…不守规矩也挺好的。
同在相府一片天地的另一方,张姨娘小心翼翼地看着始终阴沉着脸的闻有政,硬着头皮为其夹了些菜。
虽闻有政动也未动,但她为着自己的女儿,还是不禁开口道,“老爷,箬儿她…”
她想再借着过年的日子,求闻有政让她接闻箬回府,那齐曜日日疯癫,浑噩时赤裸街头,清醒时沿街乞讨…
可怜见了她女儿独守在那荒寺之中,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可闻有政闻言,只沉眸看了她一眼,开口问道,“你见过哪里女儿郎嫁入夫家,还未被休弃,就被被娘家接回家中来的?”
“可大小姐不就婚后也日日回府,今儿除夕之夜还…”张姨娘下意识反驳,却又在闻有政阴沉的脸色中声音渐弱。
闻有政放下筷子,其声不大,却足以震慑后宅之女,“御赐之婚,岂是儿戏?齐曜如今再不堪,他也姓齐。”
“至于清禾…”他微顿一瞬看向眼前的女人,“且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妾侍如何能议论嫡女如何处事?
言罢,他甩袖离去,独留张姨娘一人坐在膳房之间。
……
南浔和闻笙一直陪着闻夫人守夜到子时末,才牵手回了清韵苑。
再踏入闻笙闺房,南浔脑中又不自觉涌现上一次,她在这屋中看到闻笙痛苦蜷缩在床角的模样。
倘若那夜她没有回来…
思及至此,南浔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到还不待闻笙看过来,便被又她隐下,快了…
她既然不知究竟是谁所为,那便干脆谁也不放过,搅得他们个个不得安宁,狗急跳墙。
南浔拉着闻笙慵懒地往床上一躺,感叹道,“在岳母大人的目送下,光明正大地走进这屋子的感觉可真不错。”
闻笙不知她心中所想,但闻她此言,不禁轻笑一声,躺进她怀里,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怀念焦灼狗洞被堵的日子呢。”
分明会轻功,却还因着狗洞被堵,而在宫外高墙之下,窄小马车之中,偷占她便宜。
闻笙的投怀送抱,让南浔又心猿意马地想到白日园林缠绵的吻。
只想想,心口的跳动又猛然加速,手抚上盈盈可握的腰肢,勾着那腰间细带微微打转。
闻笙察觉她的情绪,忙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休想,绿玉不在,今日可没人帮我们烧水…”
南浔翻身将人压下,“我烧,我烧。”
“我还没洗漱…”闻笙推拒着身上之人。
“我就帮你洗了。”至于如何洗,自然不言而喻。
“清清,今儿是新年第一天啊,有个好的开端,这一整年我们都会更相爱,不是吗…”
“给我,清清…”
几句言语之下,闻笙便被她脱了个赤条,她缩在床角,伸手抵在南浔胸前,急道,“脱了。”
将她剥得这般干净,自己却仍是衣冠楚楚,当真是过分。
南浔闻言,抓着闻笙的手吻了两下,暂解了馋意,而后快速地也将自己剥了个干净。
屋中炉火烧得虽旺,却也仍是冬日里,南浔生怕将闻笙冻病,忙紧抱着人钻进了被窝。
肌肤相贴,带来阵阵颤栗。
虽同为女子,可闻笙却是娇软嫩滑地让南浔爱不释手。
窗外的烟花忽明忽暗,南浔借着一瞬炸裂的烟花,看向身下目含春水,一副邀人采撷姿态的闻笙,眸中欲望更甚。
她心下一动,一把解开发间道头绳,蒙在了闻笙眼上,随即手捧那细嫩的脸颊,俯身热烈地吻了过去。
头绳遮去朦胧之光,闻笙彻底陷入黑暗。
她心口微微发紧,却又纵容放任于南浔,将自己全然交给她。
黑暗之中,所有的感官无限放大,就连那急切的吻,都比往日更加缠绵。
闻笙环着南浔的脖颈,低低轻泣道,“阿浔…嗯。”
摄人心魂的娇嗔之声,勾得南浔双目发红,“好清清,多唤几声,好听死了…”
“阿浔…啊。”
纵容之音浅唱在屋内。
闻笙被捏腰提起,背对身后之人扶着床头,她羞得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