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却是越发谨慎,他不是绝对聪慧之人,却也不傻。
他被提拔不足月余,卫尉营何故仿佛皆为他亲信一般,臣服于他?
只是,他派出真正的亲信,去查所知消息时,得到的结果却与卫尉相同。
仿佛一切清晰,可又一切迷幻。
齐衍走后,南浔又在大堂内坐了许久,才开口问道,“可有云老消息?”
向西回道,“依旧在岭南一带。”
“嗯。”南浔轻应了一声,便又起身出了府。
齐栀苍白着脸色躺在床上,她已然用不吃不喝默默反抗了许久,不过靠着大夫强行喂的补药吊着。
“想饿死自己?”南浔不做任何遮掩,踏入地牢,站立在齐栀面前,可齐栀面无神情,双眼紧闭,并不看她一眼。
南浔也并不在她的情绪,又道,“你知道你这条命对齐衍有多重要吗?”
他可是精心养了你体内的蛊虫近二十年。
提到齐衍,齐栀才有了些委屈的情绪,颤动的眼皮,险些藏不住晶莹的泪珠。
南浔继续道,“齐衍今日来太尉府寻你了。”
齐栀闻言,猛然睁开双眼,看向南浔时,泪雾蒙蒙,我见犹怜。
可南浔站在她面前却无法共情,因为…倘若母蛊无法从齐栀体内驱除,那或许只有齐栀死,闻笙体内余毒方可清除。
这也是她没有和闻笙说此事的原因。
齐栀看着南浔的视线不知为何,总有种惧意,她颤巍道,“你抓我是想威胁皇兄什么?”
南浔看着齐栀,回道,“六公主不是知晓吗?”
齐栀睫毛轻颤,“我不知…“
南浔闻言轻笑一声,“六公主还真是会顶着这张颇有欺骗性的脸撒谎呢。”
说罢,她也不看齐栀是何神情,从一旁拽过一把椅子,坐在床边道,“其实你早就知晓齐晏利用你,将圣上病重的消息传出对吧?”
南浔之言,犹如重石砸向湖面,水波炸起,浇染了湖边的路。
齐栀垂着眸子,小声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三皇兄又利用我将父皇的消息传给谁?”
“怎听不懂了?不是你亲口说与我夫人的吗?”南浔出言提醒道,“在那家酒酿丸子的铺子里。”
在她与闻笙回门的第二日,她甚至有些怀疑,那日所见是否偶然。
齐栀闻言不解地看向南浔,摇摇头道,“没有,我不曾说过这话。”
小公主鼻尖发红,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任谁看了大抵都会心软些。
可南浔并不理会她的委屈,沉声道,“你没说,你只是引导她这么去想。”
齐栀仍摇着头。
“你说你每年都会去崇福寺,还故意提及齐晏也知晓此事,且这么多年,只有去年初夏和与我俩偶遇那次,齐衍没有陪你…”
这般话语,目的也太过明显了些。
南浔看着齐栀渐渐苍白的脸色,继续道,“而在去年初夏你去过崇福寺没多久,雍凉王齐怀便来了盛京。”
“怎样,还要我继续说吗?”南浔问道。
齐栀紧抓着被子不语。
南浔不耐地双手环胸,“还不说?”
“那我再来推断一下,我们六公主为何这么做吧?”
“其实,你早从自己的身体中猜出了异样,所以才顺理成章被齐晏利用。”
“而后,又通过暴露崇福寺的方式,来试探南家是否会在意雍凉王回京一事,以此,好帮你深究崇福寺的秘密是否与你身体异样有关,对不对?”
齐栀很聪明,她察觉到了异样,却不去直问齐衍,让他有所怀疑,而是始终等一个恰当的时机。
齐晏,就是那个时机。
而刚好误打误撞,南家确实需要她体内的蛊。
齐栀静静地听着,南浔话落后,仍只道,“南小将军所言,齐栀听不懂…”
南浔看着仍旧淡然的齐栀,突然觉得,她之伪装,或许比齐衍更甚。
她静默一瞬,又想,那她对齐衍的感情,皆为伪装,还是也有真情呢?
思及至此,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齐栀,“公主听不懂也没什么关系,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已在这里的结果。”
“你不说,无非是觉得四皇子还会来救你,但是我们小公主,你知晓你消失几日了吗?”
“在你消失那日,他就知晓是我劫持了你。”
齐栀闻言微微抬眸,看着南浔道,“挑拨我与皇兄之间的感情,就能获得你想知道的消息了吗?。”
南浔冷笑一声,“不,我只是让你认清事实,就像我说的,过程并不重要。”
“既如此,南小将军何必如此追问,一副要个真相的样子呢?”齐栀挑衅道。
南浔听闻,也不恼,“于我有何真相?我最终也不过是想要你体内的蛊罢了。”
她确实需要真相,才能将那一环环相扣的事解开。
她现在脑子里都是梦中的不堪,这些事的背后之主可是针对于南家?
还是说,南家之灭,也是背后之主所设计的一环?
“蛊?”齐栀问道。
未出过盛京,甚至鲜少出宫的小公主,并未听过岭南一带的禁秘之术。
南浔开口道,“正是,换命蛊。”
“你可知,这条以你精血而活得蛊虫,已在你身体里养了近二十年?”
“换命蛊”其名,就已足够骇人,何况还有那句,近二十年。
是谁而养,不言而喻。
齐栀闻言,脸色霎时更为苍白,“你休要胡人,等我皇兄找到我后,定饶不了你。”
“皇兄?”南浔继续道,“齐晏不是已和你说了?那崇福寺供养的,才是真正的六公主——齐栀。”
“你胡说!”齐栀坐起身来,怒视着南浔,“你胡说,你闭嘴,我不要听你讲话。”
可南浔又道,“你的好皇兄齐衍,想以你之命,换一个连尸体都腐烂的不成型,需要用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