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问道,“若是你我都不会水,阿浔,你当作何择?”
南浔闻言静静地看着姜时,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挣扎,若真有那一日,她会救姜时,然后跳下去和闻笙一起死。
但她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反问道,“你会如何?”
“我当然是救齐桓!”姜时又白了南浔一眼,“毕竟我见色忘义!”
“有病。”南浔又骂道。
她才不信。
姜时双手环胸,“物以类聚。”
南浔:…
“最近都有哪些大臣私下进宫面过圣?”南浔岔开话题问道。
姜时听她提正事,神情瞬间严肃,默了默回道,“只闻相一人。”
南浔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双拳紧握,半晌才问道,“可知说什么?”
“我倒也还没那么神通广大,能每次皇上在御书房见了哪个大臣,说了什么都知道…”姜时的声音低低的,多少有些没能在南浔面前装到,而感到心虚。
“哦。”南浔淡淡应了一声,又道,“那你厉害了个什么劲?”她撞开姜时,“起开,别挡我路。”
“嘿,南子欢,打听完消息就跑啊,你有没有良心。”姜时一脸不爽地看着南浔的背影喊道。
南浔身也未转,抬起手来随意摆了摆,“物以类聚。”
姜时:…
南浔主动来寻一事,倒让齐晏有些许的意外,她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问道,“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齐晏这殿中,连炭火都未烧,冷得就好似她那常年阴沉的眼睛,让人待上一会都不自觉想要打个冷颤。
南浔裹了裹身上的外衣,淡淡道,“你未曾坦言的全部。”
齐晏闻言,不善的眸子又暗了一些,她所有的一切几乎已坦言,除了
她想了想,终是开口道,“忘记具体是什么时候了,可能是在栀儿十来岁时,她已有了些出落的模子。”
也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栀儿不会在甜甜地唤她三皇兄,而是会如其他人一般躲着她,但她还是会习惯在齐栀常常经过的花丛中等她。
虽然,她知道,那是通往齐衍宫中的必经路。
“我偶然一次听到宫人们私下时说栀儿既不像父皇,也不像去世的如妃”
讲到这里,齐晏微顿一瞬,又继续道,“当时我并未放在心上,只觉得他们妄议主子,该死。”
齐栀到底长得像谁,父皇能不知道么?所以,那两个宫人没两天就悄无声息地死了
偌大的皇宫,不会有人在意两个低贱的奴才到底因何而死,只在死后被卷了张草席扔去了该扔去的地方。
可没过一两年,齐晏却又无意间听到了一样的言论
她不知作何所想,可能只是阴私地想若齐栀不是父皇的女儿,那齐衍就又和她一样孤寂了。
但也可能,她只是不想有人去议论些对齐栀不利的话语。
于是她开始不受控制地在能见到齐栀的每一刻,都将她细细瞧了个净。
这一仔细打量,她震惊地发觉就连男身女相的齐桓,都有一两分父皇的影子,可齐栀确实没有丝毫
她甚至没来得及搞清,自己到底是期盼着一个什么样的结果,立即就命人着手去查。
这一查才知,那稳婆是父皇府里的旧人,曾接生过齐曜与齐桓,但在齐栀出生后,那稳婆就不见了踪影。
她命人暗中询问了当初与那稳婆亲近之人,都只道她回乡下养老了,可乡下在何处,却无人得知
而那稳婆消失后,每年皆有妃子入宫,却再无一人身怀有孕此事到这,其实她已基本确定齐栀确实非皇嗣。
世人只道皇后善妒,再也容不得任何皇子公主,可齐晏却看得清,皇后从不在意这些
不在意多少人入宫,更不在意他们的生死,若非要说皇后一定在意些什么,那她想皇后大概希望无论妃子还是皇子,别扰她清净。
南浔听后,只觉心口沉了半截,稳婆一事她也早命人去查,可普天之下没一丝残留的线索,就好像真的凭空消失了一般。
而齐晏两次听见宫人所言,更是让她确定,从一开始就有人刻意引诱齐晏。
人人谨小慎微的皇宫,怎会就那般巧合,竟让齐晏听到了两次,还都是在那花丛之中
说明,那人对齐晏甚是了解,甚至对宫中一切甚是了解,那如今姜时掌宫中卫尉,背后之人可仍会知晓她来寻了齐晏?
细思极恐,她又问道,“你知晓齐栀并非皇嗣后,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齐晏回道,“在与你说之前,我从未对任何人提及此事。”
甚至处理干净了她派出的人,她不愿齐栀因此而有任何伤害,而她会将此事告知南浔,一半是因为自保,一半是因她察觉这朝局之下,她并无力护齐栀周全。
南浔细细琢磨着齐晏的这句什么都没做,那背后之人让她知晓此事近十年,到如今就只是为了将此事告知于她?
从齐栀身养蛊虫开始,至今筹谋了十几年的棋局,不,或许更早,真就将每一子都算得这般精确,毫无漏洞吗?
南浔站起身来,俯视着齐晏,“我知晓了,今日来此还有一事,就是希望三皇子在明日早朝时,我再次提及女子入仕一事,站在我这边。”
“这么直接,你不怕朝中人以为你我结党营私?”齐晏问道。
“不怕。”她此时最需要高位者的支持,齐晏虽不能代表沈家,却也能因此让沈家的立场变得模糊,从而影响更多朝中之臣。
说罢,她转身要走,齐晏却又问道,“我能问,你们是怎么知晓我的身份的吗?”
“血腥味。”南浔回完,快步离去,全然不管齐晏脸上的破碎。
因为,齐晏这一问却是提醒了她,沈家掌占卜,如何不知她女子身份。
所以,那日沈昫才说,她身无紫微星之命
背后之人布局十几年,连齐栀非皇嗣一事都知晓,又怎会不知齐晏的女子身份?
她岳父,当真如此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