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话音还是带着浓浓的哭腔。
刚从梦境中醒来,她的情绪还陷在过去。
过去那依赖裴让,不想和他分开的情绪。
虽然她的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四年前,可过去的经历太过刻骨铭心,她做不到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从梦里带出的情绪消化掉。
所以,她话说的再冷静,但心里不平静。
而女人的哭腔令人怜悯,裴让回过头来看她,以为她哭了。
伊桃还真想哭,压抑而悲伤的心情不能释放,憋在心里特别难受。
在四年前啊,她一哭起来,根本收不住。
和裴让分手、失去孩子的感觉, 于她来讲,和有至亲突然离世没有区别。
可过去她哭够了,现在能忍得住。
只不过模样能看得出故作坚强。
裴让又收回了视线,说,“我肯定要回来,小叔现在是我的合作伙伴,我总不能在他面前坏了形象。”
伊桃只觉得有点离谱,“那就离婚啊,等你恢复单身,你就不会有这样的纠结了。”
裴让顿了顿,回眸扫了她一眼。
伊桃下意识攥了下拳。
他的眼神又冷厉又压抑,她虽然看不懂他的眼神,但有点怯。
裴让没有说话,而是再一次伸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这一瞬,伊桃差一点没有绷住情绪。
毕竟梦境里,她是那么渴望,他能给她一个回应。
可过去进手术室做清宫手术时,已经是她身体上最疼,心灵上最恐惧的时候了,那时她独自一人撑了过来。
再后来,还有什么事,非得被人陪伴呢。
没有了。
她连妈妈都没了,生离和死别会给人带来多深的痛苦,她都了解了。
她拿开了裴让的手,咄咄逼人,“别用你碰过段清梨的手来碰我!”
“小叔又不在这里看着,你没必要这么假惺惺的多此一举!”
“你还是去陪你的大明星吧,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如果小叔真对你有意见,我会替你挽尊,也希望你能早点和我体面的离婚!”
虽然话没掉在地上,但她内心的怯意却越来越浓,还是有点怕激怒裴让。
谁料,裴让不仅没有一丝怒意,甚至也没回怼。
只是平静道,“没有发烧,是吃坏肚子了?”
伊桃不懂了。
心脏又不可遏制地狂跳。
以前她和裴让在热恋时不是没有发生过摩擦,每次吵架,都是她咄咄逼人,他一句话也不说。
和好后,她问他为什么不反驳她。
裴让说,又不是不好了,说难听话让你哭对我有什么好处。
又想起睡前所听到的,秦斯年说的那一番话。
伊桃也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她沉默片刻,直言问道,“这不该是你的反应,你在想什么?”
裴让的胸膛轻轻起伏一下,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他再次避开她的目光,“如果真病了,就安静修养,别这么吵。”
说完,他起身,绕到伊桃的另一边开始脱衣服。
伊桃现在不想和他在一张床上睡。
现在她对裴让的感觉是,放不下但又想彻底结束,在这种情况下,她不能一直和他接近。
她怕接触多了,理性败给感性。
于是她连忙说,“你换个房间睡吧,我来例假了。”
正在脱上衣的男人动作顿了瞬,哼了一声笑了。
他把脱下来的西装一扔,精准的盖在了伊桃的脑袋上。
伊桃气急败坏的把西装拿掉时,裴让已经在解衬衫上的纽扣了。
锁骨和微微起伏的胸膛逐渐暴露在伊桃眼前,在她瞳仁紧缩时,他下巴微抬,邪笑着开口:“来例假又怎么了,只要我想和你睡,就能睡。”
伊桃用力咽了咽口水,“你能不能有点心啊,你知道会对我的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吗!”
男人沟壑分明的腹肌也露了出来,“不知道,对我没有伤害就成。”
音落,衬衫也脱了下来,裴让手臂一抬,衬衫也落在了伊桃的头上。
伊桃烦躁死了,把衬衫从头上拿下来,她气愤的扔在床上,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他不走,她走倒行了。
可裴让不放她走。
看她想跑,裴让快走两步,伸手捞住伊桃的脖子,轻轻松松把她带进了怀里。
隔着轻薄的睡衣,猛然撞上裴让炙热又僵硬的胸膛,伊桃刚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下巴就被男人的另一只手捏住。
紧接着,她的脸被他一转。
略有些冰凉的唇压了下来。
“唔……”
虽然根本反抗不了,但伊桃生着气呢,还是反抗了起来。
不过没一会儿,她就不挣扎了。
她发现她越挣扎他好像越亢奋,吻她吻的异常用力,还难以呼吸。
不出一分钟,她被他吻的有点缺氧,不仅挣扎不动了,身子还软在了裴让怀里。
这时,裴让抱着她的那条手臂往下一挪,抱住她的屁股把她往上一抱,迈步走到了床边。
又在伊桃来不及反应时,她被扔在了床上。
伊桃又马上去掀被子,但刚露出了脑袋,身子就动弹不得了。
裴让隔着被子压住了她。
伊桃的细眉一下子揪了起来,“起开!别压我!”
瞧她那烦躁的小模样,裴让却像心情明媚了似得,唇角勾起笑意,“我不压你我压谁?”
说着话,他腰一抬,腾出一只手解了皮带。
不一会儿。
她像条咸鱼似的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心凉凉的。
但她后半边身子却暖烘烘,裴让像只大考拉似得抱着她,手臂靠着她的肩膀划拉着手机,嘴里还说,“你是住过冷宫么,身子能冰的现在都暖不热被窝?”
伊桃瞥了他一眼,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