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年有些生气,“你是怀疑,我在配合小桃诓你?”
“知道了。”
结束掉和裴让的电话,他又给自己的秘书打了个电话。
“我记得有一个飞国外的行程,是什么时候?”
秘书:“总裁,在下周。”
秦斯年定定道:“提前到明天早上,现在就去订机票。”
秘书愣了几秒,“好。”
……
伊桃个头中等,身材纤细, 王嫂直接把她抱回了客房。
被王嫂脱掉外套和鞋子,放在松软的床上,她的思绪已经在慢慢回笼了。
王嫂看到了她手掌、膝盖上的伤,随后拿来小药箱给她处理伤口,消毒药水虽然没有涂抹在伤口上,但涂在边缘,也让伤口觉得疼。
疼痛刺激的伊桃清醒了很多。
看她眼神有了神,王嫂才搭话,“小姐,您哪里不舒服呀?”
“主要是胃,之前吐了胆汁。”
“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那我给你找胃药吃下,再吃点蛋羹,会好点。”
伊桃觉得太晚了,不想麻烦:“吃点胃药就好,我不饿。”
“这怎么行,我去做一碗,一小碗,吃不完也没关系,能吃一口也算一口。”
伊桃又不免觉得感动,“谢谢您了。”
王嫂动作很快,十来分钟后就让伊桃吃下了药,垫了垫肚子。
她舒服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从进了家门就没再见到秦斯年。
她便问:“阿姨,秦总和璨儿呢?”
“先生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回来家就去了书房,璨儿已经睡了。”
伊桃内心又觉得内疚。
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耽误秦斯年做别的工作。
王嫂又说,“小姐,不早了,洗漱用品我都放卫生间了,您也早点睡觉。”
伊桃在下午换衣服之前就洗了一次澡,她起身从一直背在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一片卫生巾上了个厕所,再简单刷牙洗脸后,也没脱打底裙,就这样睡下了。
深夜两点。
一道门铃声隐隐传来,伊桃睡得浅,被惊醒了。
然后她从床上起来,想出去看看。
也不是好奇,是觉得秦斯年今天去接她已经很累了,想看看他是不是深夜还要工作。
秦斯年是在这里买了上下两层,然后又打通装修的。
伊桃现在睡的客房在楼上。
推开纯白的静音门没有一点声音,出去后便是走廊,不用往边缘走,能看到楼下。
她想看,又怕打扰到秦斯年,便没有走出门口,就躲在门后,侧出半截身子垫着脚往下看。
不想几秒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裴让提着头盔,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位医生和秦斯年一起出现在了楼下的客厅。
甚至客厅的沙发,就在她的正对面。
秦斯年招呼他们三人坐下,说,“小桃现在睡着了,我觉得还是别吵醒她,阿让,你和两位医生留在这里过夜吧,我早上七点要去机场,出国。”
裴让刚靠后的身子又坐直:“您要出差?”
“嗯,我很忙。”
裴让沉默了两秒,站了起来,“那我明天六点,在您走之前再过来。”
秦斯年说,“你留下。”
医生们很有眼力见,马上就走了。
“小叔……”
裴让还想开口说话,秦斯年将手落在他肩上,“我又突然出国,璨儿会很失落,她这两天身体也不太好,我帮你带回了小桃,你也帮我个忙, 明天和小桃一起哄哄璨儿。”
拿出璨儿来请求,裴让别开眸换了口气,又在沙发上坐下,“能抽烟吗?”
“嗯。”
裴让伸长腿从裤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根,“您是不是想替伊桃说话?”
秦斯年在他对面坐下,给他倒上了一杯热茶,“才和小桃和好,就又要离婚,你这变脸,比小婴儿还快。”
“您不懂。”
“的确,我不懂小桃在你心里的分量,说说吧,为什么要和好,又为什么要离婚?”
裴让吐了口烟,“她小嘴不大但一天到晚挺爱叭叭,路上没和您说?”
偷听到这里的伊桃紧抿住了嘴巴,眉心又皱起,大眼睛来回转,她……有那么能叭叭吗?
秦斯年:“就简单对我说了几句,我听那个意思是,今天又有女人去招惹你了,而小季也过去了,她没怀疑,你怀疑上她和小季了。”
“不是怀疑。”裴让马上反驳后。
舌抵了抵腮又低头猛吸了一口烟。
秦斯年问:“那是什么?”
裴让抬起头来,凝视秦斯年良久后,嗓音哑然,道:“我们之间的问题,大过了感情,解决她,比解决问题容易。”
轻描淡写般的声音,却在这室内好似有了重重的回响。
伊桃蓦地怔住,心脏仿佛被无形的绳索从中穿过又从四面八方将其捆绑。
呼吸滞住,心脏痉挛。
秦斯年也震惊,似乎也觉得这话,过于冷漠。
裴让又吸了两口烟,弹掉即将落下的白色烟灰,“多说无益,我也不会很快就和她离婚,会等她身体养好。”
话到此,裴让又吸了口烟,把剩下的半支烟放在了烟灰缸里,人靠在沙发上,目光看向了上方。
伊桃这才回过神,浑身一颤,赶紧往后躲了下。
裴让如果眼尖一点,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
待一口烟雾又从他口中吐出,他又说,“希望小叔能开导开导她,最近就当和我分开了那样生活,她的生活没有我也会很精彩,季悬等着她,她如果不满意季悬,还可以离开安城,去找找萧易,或者跟着她那个闺蜜,天天去酒吧,都挺好。”
秦斯年神色沉重,“你还在抱怨。”
裴让乐了,“对啊,她做错了我还不能抱怨了?我该感恩戴德的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