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让拿着手机的手也开始颤抖,目光看着满茶几的酒瓶,“在,在应酬……”
听到应酬两个字,伊桃眉心一蹙,然后低下头委屈巴巴的落下了泪来。
“上次,上次你把我接到逸馨去,结果都没有和我好好说说话,第二天就走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现在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呀。”
遇到最在意的事,她还是很急切的希望得到解释,如今听裴让的声音也平静,她便不再顾及别的,直接问了出来。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好好的,就是突然要去忙什么事,应该也有时间联系我吧,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千四百四十分钟,八万六千四百秒,难道连给我打个十秒钟电话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吗?”
裴让听出了她的委屈,眼睛红了,“我虽然没联系你,但我知道你出院了,在小叔那儿。”
伊桃抬手抹了下眼睛,“你肯定会知道啊,逸馨是你的医院,可是……如果你有时间问医院,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裴让低下了头,前额长长的碎发遮了眼睛,但没遮住他落在腿上的泪。
“你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他生硬的转了话锋,“都快十二点了,怎么不睡觉?”
伊桃深吸了口气,沉默数秒,说:“我有点高兴。”
裴让,“高兴什么?”
伊桃,“我找到真相了,在南山,楚芸儿跳湖是被人威胁,那个人给了她家里两千万,让她全家一口咬定你和她有染。”
“那个人,也一定是过去算计我的人。”
话到此,她的眼泪又顺着眼尾落下两行,唇翕动了几下,才又发出声音,“阿让……过去四年了,四年前的真相,我估计是找不到了,但我还是想说。”
“我从头到尾,我只有你。”
“我清清白白,我和萧易,没有对不起你。”
音落,伊桃闭上了眼睛,眼泪寂静的肆虐。
而在压抑的,充斥酒精气息的房间里,裴让把手机放在一边,抬起双臂用力抱住了自己。
他一直没开口说话,伊桃以为他依旧不相信,或者是又因这个话题而情绪不好了,这让她脸上又浮现淡淡的恐惧。
之前每次和他提及这些,他就恼怒,甚至掐她脖子的画面都历历在目。
不过现在,他们没有在一起,那些不可能再发生了,但她又怕他突然挂断电话,再联系不上。
她想赶紧证明自己的清白,不想把太多的事积压在内心深处。
“你怎么不说话,”伊桃便又说,“可能我这样说你不太理解,我们能见面吗,面对面,我好好给你说,出院后我遇到了什么人,又是怎么知道真相的,好吗?”
听闻此话,裴让的肩膀微颤,放开自己,再把手机拿起来,他眼睛红的厉害:“你现在在哪儿?”
“刚到了小叔家楼下。”
“那……去星园吧。”裴让说。
星园,是唐婉之在裴让和伊桃结婚以后,送给伊桃的礼物。
裴让出国的那两年,伊桃独自一人在住。
以及星园和这里都属于安城最好的小区,在同一个区,距离并不远。
“好。”
电话挂断。
裴让愣怔了几秒后,就猛地站起身朝外跌跌撞撞的走去。
裴老爷子睡的正香,突然就被门被剧烈推开的动静惊醒。
他被吓的一哆嗦,裴让的声音急切的传来,“我要去见伊桃,我会把话给她说清楚,我现在知会你,希望你别给我添乱!”
裴老爷子拍着胸口,刚才裴让差点把他给吓的心梗,“现在去见?”
“我不会让你伤害她,所以我不会再反抗你,但是你总得给我,和她说话,把话说清楚的时间。”
“好。”裴老爷子点点头,“如果你给我保证,明天上午带着离婚证回来,我现在就不派人跟着你了,你如果想和伊桃远走高飞,你最好想想,她还有个姥姥。”
“我知道。”
说完,裴让起身离开。
另一边。
伊桃深吸了口气,也先赶紧回了趟秦斯年的家,把该说的话给璨儿说了一声。
然后自己又匆匆离开,给秦斯年打了电话。
“小叔,我联系上裴让了,我想赶紧就把真相和他说一下,璨儿已经睡了, 现在也没有不舒服,我回一趟星园。”
秦斯年接到这个电话以后,眸里黯淡了几分。
明明也明白,也清楚,伊桃肯定要和裴让再见,总有一天也要从他身边离开,可听到时,心中难免低落。
喜欢上她,再在最近几乎是天天和她见面,可能伊桃依旧把她当小叔,但他对她的情愫,一直在相处中不停的加深。
纵然内心是这样,他还是对她很温柔的说,“太晚了,不安全,我让司机送你。”
伊桃拒绝了,“咱们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我不打车,自己走着过去,也没多久。”
秦斯年便没坚持了。
电话挂掉,商霆给他递来了一杯酒,“哥,你对伊桃不一般。”
秦斯年接过来,笑:“怎么不一般?”
商霆也沉沉笑了两声,靠近他,低声说,“他们喜欢年轻漂亮的,我以为你不是这样,没想到你都不能免俗……”
秦斯年喝了口酒,“情难自控,她,还有小妤,都很好。”
说起时妤,商霆的脸色也滞了一瞬,也喝了一口酒,“可是我把她弄丢了,哥……伊桃还有没有在你面前,和妤儿联系过?”
秦斯年摇头,又严肃的看向商霆,“这两天,我和小桃说过,她告诉了我小妤和你分手的原因,你怎么能动手打她?”
“小妤是钟行的掌上明珠,纵然现在她家破人亡,但她的内心依旧是骄傲的,你这样做一次,就难以挽回了!”
商霆喉结滚了滚,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表情不再似平时那般淡漠冷肃,眼睛红了一圈。
但过了数秒,他又与秦斯年碰了下杯,“但她一定还会回来我身边,我想应该没有人,敢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