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多亏了桑姑娘提前收集到的众多大臣做坏事的证据,凭借这些来威胁他们,才得以让他们帮忙散播消息。”
萧景逸与桑芷言一同坐在他停在河边的船上。
此次两人出来相谈,为了避开他人耳目,这船上的确是个极为不错的选择。
桑芷言也不禁笑道:
“那也得多谢王爷能在宫中让那么多太监宫女乖乖听话。不过我心中好奇的是,你究竟用了何种办法。”
萧景逸脸上带笑问道:“想知道?”
桑芷言生怕他又要作妖,连忙摇了摇头,说道:“不想知道,无论过程是什么,只要结果是如意的便好。”
萧景逸虽然平日里也经常逗弄花儿叶儿,但从没有一个人像桑芷言这般,让他感觉如同棋逢对手,有一种英雄相惜的畅快感。
“如今我那皇侄,安静老实,毫无动作,桑姑娘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桑芷言心中早就猜到了,以萧凌策的头脑,中计的可能性本就不大。
“他老实了自然最好,那现在是不是轮到王爷你出马了?”
萧景逸抬头望着天上稀稀落落的几个星星,应道:
“嗯,此时时机的确正为合适,明日我便去跟我那皇兄请旨,迎娶天下第一美人为我的王妃。”
桑芷言听闻此言,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日,皇宫的御书房中。
萧锦行脸上满是惊喜之色,对着萧景逸问道:“皇弟今日怎的有这般空闲,前来看朕了?”
萧景逸面带微笑,说道:“时间过得久了,心中着实想念皇兄。”
“你府上各类东西可是齐全?需不需要朕再给你调拨一些过去?”
萧景逸连忙摆手,回道:“那倒不用。只是皇弟有一事,想要恳请皇兄恩准。”
萧锦行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但很快又笑着问道:“想要什么,臣弟但说无妨。”
“臣弟今年已然二十,一直孤单一人,如今想要娶妻成家了。”
萧景逸说出这番话时,语气中略带几分酸楚之意。
萧锦行一听他的请求并非是谋取官职之类,而是为了娶妻,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哎呀!朕居然把给皇弟成家之事给忘了,是朕的疏忽,皇弟究竟看中了哪家的千金贵女,朕来给你从中撮合!”
萧景逸缓缓开口说道:“丞相之女,桑芷言。”
萧锦行一听是她,原本笑得如春风般和煦的脸上瞬间被一层寒霜所覆盖,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心里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悦。
暗道:怎么又是她!前有老四跟她关系不清不楚,搞得风言风语满天飞,后有这个一向闲散的皇弟居然也要开口娶她。
萧锦行眉头紧皱,目光犀利地问道:“你跟桑家无甚往来,怎么就开口要娶了?”
萧景逸微微垂首,恭敬地回道:
“臣弟与她在百花宴之前便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在百花宴上,我们二人更是相谈甚欢。
近日听闻她与四皇侄的传言,桑姑娘为此焦急不已,在府上竟病倒了。
皇弟心生怜悯前去看望她,在交谈之中,愈发觉得与她情投意合,这才定下白首偕老之心,还望皇兄成全!”
随后,萧景逸神色庄重,对着萧锦行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眼神中满是诚恳与期待。
萧景逸前往丞相府之事,早已有萧锦行的眼线向他详尽禀报。
起初,萧锦行对此还心存疑虑,此刻经萧景逸这般陈述,细细想来,似乎确是这般情形。
萧锦行暗自思忖,原来老四与桑府小姐的传闻不过是空穴来风,子虚乌有之事。
当下萧景逸开口表明要迎娶她,细细琢磨,找不到不答应的理由。
更何况,萧锦行隐隐担忧,几个儿子至今均未娶亲,难免会有人觊觎这丞相府的势力。
倘若如此,届时引得兄弟之间为争权而互生嫌隙,局面可就难以收拾了。
而萧景逸在朝中既未担任官职,亦无自身势力,他若与桑家联姻,于局势而言,也难以形成有效的助力。
这桩婚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似乎都是大有裨益的。
随后,萧锦行瞬间喜笑颜开,连忙伸手把萧景逸拉起来,说道:
“臣弟快快免礼,不就是求旨赐婚嘛,朕答应你便是,只是此事桑姑娘可曾知晓?”
萧景逸佯装激动地回应道:“她知道的,她今日陪我一同前来,此刻正在殿外等候着呢。”
萧锦行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果然是情正浓时,这般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罢了罢了,朕今日便着手起草诏书,明日上朝之时宣旨。”
萧景逸见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蔑的笑,说道:“多谢皇兄成全。”
萧景逸从御书房走出之时,桑芷言正亭亭玉立地站在远处默默等着他。
桑芷言陪同他一起进宫,不过是在做戏给其他众人看罢了。
萧景逸跟她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正欲过去之时,桑芷言的身前忽然出现了一名男子——范喆。
范喆远远瞧见桑芷言站在此处,又听闻靖轩王爷进御书房面见圣上。
他当即猜到这几日的传言究竟是何人所散布,也知晓靖轩王此次面圣所为何事。
一时之间竟有些茫然无措。
他当初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以为拥有了权利根基便能有机会与她表明心意。
可这所谓的权利,却又迫使他不得不放弃与她在一起的可能。
范喆百感交集无处宣泄,不由自主的竟然一步步走到桑芷言面前。
他本想开口跟她说声对不起,解释自己的苦衷。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桑芷言只轻飘飘地瞧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转而对着远处的萧景逸绽出一抹甜如蜜饯的笑靥。
莲步轻移,朝着他走了过去。
萧景逸也装作热恋中的情郎一样,温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