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悉的大门,齐天心中竟添了几分胆怯。
这就是传说中的近乡情怯么?
齐天无声地笑笑。
深吸一口气。
他颤抖着手敲响房门。
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谁呀?”
咔嗒……
是门锁开启的声音。
齐天的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
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吱呀——
房门缓缓打开。
齐天呼吸都重了几分。
呼……呼……
“小伙子,你找谁?”
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看着门口的齐天,一脸疑惑。
齐天也愣住了,他缓了一下才回神:
“这不是齐家吗?我找齐东盛!”
听到“齐东盛”三个字,中年男子这才露出恍然之色:
“你是老房主的亲戚吧?他们都搬走三年了!”
搬走?
齐天不免露出急切之色:“他们为什么搬走?”
“这……”中年男子哭笑不得:“房子都卖给我了,他们不搬走住哪儿?”
房子卖了?
齐天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爸妈……他们辛苦大半生才买下的房子,就这么……卖了!
齐天的脑子嗡嗡的。
在他坐牢的那三年,父母经常去探视,这件事却从未提过一嘴。
显然,他们是不想让自己担心。
悔恨和自责充斥着齐天的内心。
是自己拖累了爸妈!
齐天的心口越来越痛。
中年男还在絮叨:
“……齐老哥不容易啊,他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个不争气的儿子!坐牢不说还害的齐老哥背一屁股债……哎小伙子你……”
齐天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打电话给顾文:“查一下我父母现在住在哪儿。”
顾文:“遵令!”
查齐天父母现今住址这种小事对天银首富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很快,就有了结果。
“回禀殿主,老先生和老太太如今……住在贫民窟。”
顾文说这话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
若非隔着电话,他这时候怕是又要跪下了。
而齐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问道:
“贫—民—窟?”
顾文大气不敢喘一下:“……是。”
“啊!”
齐天额头的青筋迸现。
他再也按捺不住,向着贫民窟所在直奔而去。
以齐天如今的本领,只是一个眨眼而已。
……
污水横流的地面,腥臊恶臭的空气,这哪里是贫民窟,分明就是垃圾处理站!
这个地方别说住人了,就是流浪狗猫都嫌弃!
而父母却在这里住了整整三年!
齐天快速地找寻着,终于在成堆的垃圾山中看到了一见不起眼的小屋。
他快步冲过去。
用烂铁皮围成的小院儿里堆放着各种各样成山的废品。
虽然繁多,却分门别类收拾的整整齐齐。
坑洼的地面也尽可能地打扫干净。
显然,小院儿的主人虽然落魄,却依旧在努力地生活。
齐天的心在滴血。
都是自己害的!
自己是罪人!
就在此时,有脚步声传来。
齐天立刻转身向外走去。
两个被废品压弯了脊背的中年男女正步履蹒跚地向着小屋走来。
二人衣服上虽然满是补丁,却浆洗的很干净。
轰!
齐天如遭雷击。
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
“爸!妈!”
听到这一声爸妈,中年男女愣住了。
二人吃力地抬起头,看向齐天。
哗啦——
背上的废品垃圾散落一地。
“天……天儿?”
“爸妈,是我,我回来了!”
齐天眼里满是泪水,冲过去一把抱住了父母。
齐父齐母也哭了。
齐母文素华粗砺的双手摩挲着儿子的脸,哭得泣不成声。
“天儿,我的天儿,我可怜的儿啊!”
齐东盛扭过头无声地流着泪,嘴唇却抖动的厉害。
齐天任由泪水滴落。
谁说男儿不流泪?
只因未到伤心处!
文素华抱着齐天哭了好一会心情才平复下来,只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再放开儿子。
“天儿,你这是……减刑了?”
齐天点点头,温柔地为母亲揩去泪痕,然后噗通一声狠狠跪倒在地
“爸、妈!”
“儿子不孝,对不起你们!我向你们请罪!”
文素华急得不行,使劲儿地拽着齐天:“天儿,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老齐,你快帮我把天儿拉起来呀。”
齐东盛却在文素华的胳膊上轻轻拍了拍:“素华,别拦着天儿,他心里难受。”
齐天红着眼睛,用力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头。
文素华心疼不已,抱着齐天:“好孩子,爸妈不怪你,不要再自责了。”
齐天却摇头:“爸妈,都是因为我,你们才抬不起头,甚至连房子都卖了!我不是个东西!”
文素华骤然一惊:“天儿,你……你都知道了?”
齐天嗯了声,郑重道:“爸妈,现在我回来了,今后我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听到这话,齐东盛和文素华露出欣慰的笑容:
“好孩子,先不说这些,你提前回来,这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