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价格没谈拢,新地基也还没定下来,家里人为了拆迁款那点破事天天吵,搞得我现在都不想回去了。”
“兄弟,你看开点。”
……
林听顿了下,最近几天确实接到不少为房子拆迁而发愁的来电,本以为这事儿离她很远,没想到她身边的同事也有相同的困扰。
感觉有点奇特。
过了几秒,季祝凑过来拍拍她的肩。
林听回神,顺着望过去。
“下班后一起去电影院吧。”
林听刚想说自己前不久才去过,还看了一部很无聊的恐怖电影。
季祝眨了下眼:“电影票我都已经买好了。”
“……”
过了几天之后。
傅伯林照例来烧烤店里蹭吃蹭喝,吃到一半,他抬起头看了江入年一眼,这人就跟没骨头似的窝在躺椅上,一动不动。
场面定格两秒。
他舔了下唇,放下筷子问道:“再过几天清明,你今年回不回去?”
“……”江入年依旧在玩手机,敷衍了句:“回。”
听到这话,傅伯林顿了下,像是有话要说,但犹豫半天,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低头继续吃面。
店里白天的客人没有晚上多,生意还算清闲。
傅伯林端着空碗,往后厨的方向走,路过躺椅时停了下。
“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江入年以为傅柏林又要提回家过节的事儿,便出了声:“这事儿有什么好商量的?”
“不是。这你要去哪儿是你的人身自由,我当然不会干预,我是想说——”大概也觉得难为情,傅伯林看了他好几眼,半天才支支吾吾的道:“就我新租的那套房出了点问题……”
江入年抬了下眼:“所以?”
傅伯林挠了挠头,像是在不好意思,但仍厚着脸皮提出来:“我想搬过来跟你挤一挤。”
江入年觉得荒唐,面无表情的冷笑了声:“你觉得合适?”
莫名的气场。
“……”确实不合适,但傅伯林还是硬着头皮看向他:“你住的那地不是有两间房吗?怎么就不合适?”
“滚远点。”
“……”
江入年懒得和他吵,继续玩手机,淡淡地说:“你有这功夫跟我闲扯,倒不如马上去找中介重新租一套。”
傅伯林托着腮帮,自言自语地嘀咕:“你以为老子不想啊。要不是找不到合适的,本少爷用得着求你?”
感觉很有骨气呢。
江入年扯了扯嘴角,并未往心里去。
傅伯林迟疑了下,又提:“那要不然这样,咱俩换个地住住?”
“……”
“我新租的那屋小,反正你没女朋友,搬过去正合适。”像是彻底忘了江入年是个怎样的人,傅伯林脑子一热,跟豁出去似的往他的短处扎刀:“我呢,就带着我女朋友搬过来,一举两得,你看怎么样?”
寸还没得呢,就已经想着怎么进尺。
江入年盯着他,良久:“我脑子没坏。”
这种话,没个十年大病说不出来。
傅伯林回视,须臾,挺认真的回了句:“我劝你再想想吧,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好好把握。”
江入年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
答应搬家那天是个晴天。
傅伯林生怕江入年反悔。
没到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联系搬家公司,将家具什么的全数打包,再从新出租屋搬到江入年的住处。
忙活一上午。
他视线一抬,就看到这房子原来的主人正倚在饮水机旁边玩手机。
江入年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仿佛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丝毫没有搬家的紧迫感。
傅伯林擦掉额头的汗,走过去喝水。
江入年眼也不抬。
傅伯林学他的姿势,边喝边说:“你行李呢?”
江入年就下巴抬了下。
顺着看过去,不起眼的角落里,放着两个行李箱。
“这就没了?”
“带那么多干嘛?不是还要搬?”
“……”
说来也巧,江入年和傅伯林在走去新家的路上碰到林听。
远远看到他们,林听愣了下,犹豫两秒,朝他们走去。
“你们这是?”
傅伯林负责运送行李,这会儿已经快累成狗,旁边的江入年还跟个大少爷似的,丝毫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傅伯林缓缓直起身,和她打招呼:“好久不见。”
江入年瞥了她一眼,惜字如金:“巧。”
林听稍顿,瞥了眼行李,有些不太确定的语气:“你们这是要、出远门?”
如果是的话。
为什么不坐车呢?
“不是。”傅伯林锤了捶腰,也不指望江入年主动解释什么:“我兄弟搬家,就在前面。”
林听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搬家?”
傅伯林嗯了声,忽然想到:“你也住在这儿附近?”
“我不住这儿。”林听手里拿着本子,指了下前方的楼盘:“听说这儿要拆迁,我特地过来看看。”
安静须臾。
江入年似有若无地笑了声。
林听捏紧本子,如同无法控制般,官方的补了句:“我来调研,最近很多听众都有这方面的困扰。”
江入年嘴角的笑意很淡,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
说完,林听不去管他什么反应,转头去看傅伯林,顿了顿,出于客套,就问了句:“需要帮忙吗?”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讲,这个善意通常会被拒绝掉。
但傅伯林实在太累了。
只见他立刻把右手边的行李往前推,推到林听面前,然后松手,边甩手边说:“需要需要,实在太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