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被拒绝的情况。
对上他的视线。
这一刹。
林听鬼使神差般朝他走去,走着走着,似是清醒了点,她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太确定的指出来:“你要送我吗?”
想到江入年的性子。
林听忽然觉得自己应该清楚地意识到,江入年对自己的态度并不友善,不怼她就已经万幸,怎么可能主动提这种事。
这个想法太危险。
极有可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林听自觉弄错,立马改口:“我知道你的想法,会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你答复。”
“你是不是误会了。”
“什么?”
江入年淡淡的提醒她:“耳塞。”
所以。
他让她上车。
不是要跟她谈话。
而是要载她去买耳塞?
林听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
“晚两天可以吗?”林听看着他,客气又极为诚恳的道:“我要迟到了。耳塞的话,最迟明晚给你,可以吗?”
“那我今晚怎么办?”
“……”
注意到她的样子,江入年只是简单的重复:“上车。”
林听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江入年,纠结几秒才勉强坐上去。
江入年在开车。
车内安静得过分。
林听观察着窗外,试图找到一家便利店,江入年也没有一点声音,目光看着前面,街边白天的景色和夜晚有很大的不同。
任何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林听渐渐走了神。
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回忆起俩人第一次在车上独处时的情形。
以及江入年对她的态度。
林听总觉得他们之间是不能好好说话的。
有时,哪怕她有意识的退让,江入年也不见得领情,和她说话时,腔调里总有一股莫名的戏弄。
林听不知道他是对所有人这样。
还是仅仅对她这样。
如果是后者……
那说不好是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了某些令他不爽的事。
得罪了他。
按照江入年的性格。
林听判断这是极有可能的。
又或者,他就是习惯于这样的交流方式。
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不光是她。
林听想了想,也觉得很有可能。但不管怎样,在这些想法得到验证前,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不该拿去轻易的,定义一个人。
“林软软。”
“啊?”
江入年忽地问:“今晚怎么说?”
最近跳槽离职的员工有点多,在新的人招进来之前,林听都是在主动分着做事,因此,她也不敢轻易做出保证。
“我尽量早点。”
“噢。”
不是要买耳塞吗?
这都快开到电台了。
林听抬起眼,忍不住问:“你为什么叫我林软软?”
像是不觉得这个问题有回答的价值,江入年靠在驾驶座上,语气里那似有若无戏弄感又来了:“哦,我不能叫?”
“……”
林听还挺纳闷。
像江入年这样的人,至少在她眼里还挺有本事,怎么会甘心偏安一隅?
只是呆在清远镇。
随随便便开家烧烤店。
当个清闲的小老板。
虽然也不错。
但他就不觉得屈才?
还是说,这只是他一段时间的规划。
林听想和他好好聊聊。
但又觉得没什么必要。
没过多久便到电台楼下。
这会儿还早,林听也不急,慢悠悠的去解安全带,边解边说:“你路上开车慢点,至于耳塞我晚点——”
“我想了想。”江入年打断她的话,悠悠的道:“——还是不喜欢戴耳塞睡觉。”
林听的动作停住。
这时,江入年抬了眼,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须臾,他向她提出一个极为霸道的要求:“所以麻烦你以后,早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