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地僵在原地。
月亮藏进云层之中,隐去了弯弯的一轮杏色,然后灯光逐渐明亮起来,低头就是万家灯火,天台却很暗。
江入年望着远处。
又往两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两眼,他的目光很平静,下意识抬手碰了下眼角,随后把身体侧过去,彻底靠在墙上。
林听终于说话了:“你喝酒了吗?”
过了两秒。
“喝了,但我没醉。”男生喝酒不上脸,直勾勾地盯着她,目光格外璀璨:“刚刚在包间,我玩游戏输了说喜欢你的话,那不是大冒险的惩罚。”
是真心话。
他喜欢林听。
不是秘密,好多朋友都知道。
除了她。
今晚喝了酒,他有些上头。
是有点冲动,但不是毫无准备。
血气方刚的年纪。
本来就该拥有最热烈的情感。
想做什么,就一定要做!
“三年前第一次见你,分班的时候,我就已经很喜欢你了。”分班前和林听做了一学期的同桌,他性格腼腆,甚至连十句话都没和她讲到,把这段跳过,他说:“只不过怕影响你中考,所以没表现出来。”
听着像道德绑架。
江入年靠着墙,心不在焉地听着。
感觉幼稚死了。
在他这儿,对于喜欢的界定,大概只有别扭。
并且可有可无。
“我可以当你喝醉了。”林听丝毫不做考虑,但尽量委婉:“你现在的状态不太理智,最好先冷静一下。”
“我很理智。”男的马上接:“也很冷静。林听,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情况。
林听的处理方式是:
“我不喜欢你。”
“……”
“我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
“不过以后,我们还是别联系了。”
短短三句话,关系断得一干二净。
听到这儿,江入年总算有了点反应,他睫毛抖了下,视线定住,须臾。
他转身下楼。
边走边想林听那番话。
他挺意外的。
外表看起来温顺的小白花,伸手一碰,居然长满了刺。
内里。
和他菀菀类卿。
只不过,比他会伪装罢了。
江入年对林听的第一印象就到冷酷为止。
他没想过自己会忘不掉。
更没想到,第二天,他就洗了床单,因为林听。
那时不以为意。
直到这“龌龊”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经历多次夜有所梦之后,不管再怎么自欺欺人,江入年也不得不认真对待起这情况。
一切开始脱节。
他忍不住打听她,去找她。
她什么都没做。
可是,他自己就跟自己投降了。
慢慢才领悟到。
原来他不屑的喜欢,瞧不上眼的情感。
早已随着时间的发酵。
日渐浓烈。
在很久之前。
一种“想要”的情绪,不知不觉间,如同菟丝子般缠上了他。
毕竟那是一个他从未接触过的领域。
一个热烈又刚强的姑娘。
那么与众不同。
那么耀眼夺目。
那些期待被她时刻放在眼底的渴望,像是不讲道理般地,直直地撞进他心底,而后不停地放大。
他终究活成自己嗤之以鼻的模样。
却一点都不后悔。
江入年思绪被林听的声音打断。
林听摘下耳麦,站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没声儿啊,有事吗?”
“刚到没多久。”江入年没觉得她问题多,一一作答:“你自己戴着耳麦没听到,过来,先喝茶。”
江入年就只站在门口。
林听歪了下头,后知后觉地记起自己忘了关门,恰巧目光停在他手上:“你自己煮的吗?”
好像是他家的杯子。
江入年:“嗯。”
林听走出房间,抬头看着他的表情,安静了一会儿:“怎么了嘛?刚刚还好好的,突然这么严肃。”
她有些困惑。
江入年笑也不笑一下。
看着她,再次陷进遥远的情绪里边。
“Demo弄好了吧。”江入年的视线越过她头顶,停了两秒,才把目光收回来:“好了就别磨蹭,出来。”
这人到底什么毛病。
明明关心她,说又不好好说。
嘴巴是摆设吗?
林听突然想收回之前觉得江入年会哄人的看法,忍了忍:“那我收拾一下。”
等林听来到客厅,江入年已经把桌面收拾干净了。
林听低头看了看自己,再度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没有不妥才走过去。
老怕他挑刺。
江入年直起身,转头看向林听,他往下按了按手指,顺势把茶杯递给她,再慢条斯理地坐在沙发上。
姿态像个主人。
林听已经习惯了,也迁就着。
“好香啊。”
她很捧场,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平复下心情,余光瞥到摆在桌上的另个茶杯,便善解人意地提醒:“你不渴吗?”
江入年抬了下眸。
下一刻,他懒懒地出声:“我是喜欢喝那玩意儿的样子?”
“……”
要不是相信江入年的人品,林听简直怀疑这茶里是不是被他加了什么佐料,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是被他当成实验体的小白鼠。
虽然可能性比较小。
但也不是没有。
放下杯子,林听故作镇静:“我看你还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