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夜。
林听又累又困,意志力却格外顽强。
这会儿,她强撑着眼皮,不想就这么睡过去,难以忍受身上的潮湿粘腻,却连提要求的力气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慢慢习惯了这张床,以及江入年猛烈欲死的缠绵。
之后意识逐渐涣散。
又隐隐听见拉抽屉的声音。
无力地垂着手,她咬唇,费劲地问:“你好了没?”
“再忍忍。”
“……”
最后,只记得江入年抱她去了浴室,动作比在床上时轻柔许多,他把她放在盥洗台上,用温毛巾给她清理身体,又把她抱回来。
轻放进被子里。
林听睡过去之前,江入年好像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没听清。
夜色正浓,天上一轮弯月,瑟瑟秋风中裹挟着淡淡的花香,在路灯的光线下,落了一地零碎。
屋内。
空气中糜烂的味道还没消散。
刚洗完澡,江入年侧身躺在林听身边,眼神放空,额前的碎发湿湿嗒嗒往下滴水,眉眼间还残存着情·欲,眼梢的潮红也尚未褪干净。
像是事后在意犹未尽的回味。
早就已经醒酒了。
整个过程,每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不存在失忆的情况,在他的规划里,今晚的事提早了好多。
他还没求婚。
林听是个规矩的姑娘。
她和别人不一样,思想传统,恋爱、求婚、结婚、洞房、生子,对待她,得按这个顺序来。
可他喝了酒,禁不住她的挑逗。
三言两语就投了降。
说到底,是他荒唐。
他的错。
怎么就没把持住呢?
“……”
江入年扯着被子,盖到林听的手臂上,完全盖住。
他把视线移开。
不能看,会犯罪。
江入年对着空气发呆,自顾自地喃喃:
“林软软。”
“我们早点结婚,好不好?”
林听没有回应,已经熟睡过去。
手臂揽着她的腰,江入年当她默认,身体缓缓靠过去,直到胸膛贴住她的背,而后低头亲她脸颊。
他轻声:“是我想。”
次日黄昏。
林听醒来时浑身跟散架了一样,动一下就疼,但腿间的不适感缓解了大半。
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懵了三秒,林听伸手去摸手机。
似是有所察觉,江入年把手机递给她,随意道:“醒了?”
听到江入年的声音,林听脑袋空白片刻,随后控制不住般地回想起昨晚他那副不做人的模样。
最动情的时候,江入年完全是不知羞的。
低沉而浪荡的情话。
就在自己耳边,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地重复。
回忆打住。
林听不看江入年都觉得不自在,干脆扯着被子把脑袋盖住,声音闷闷的:“我衣服呢?”
江入年看了她一会儿,似是早料到了她这反应,轻扯了下唇。
“脏了还怎么穿。”
林听气不打一处来,脚在被子里踢了他一下。
“……”大概得挨她这么一下,江入年继续看她,伸手去扯被子:“你自己看看,被子掀开看。”
被子扯下来。
林听露出脑袋,抬眼看去。
忽略掉零乱的背景,床尾处的衣物摆放得整整齐齐,像是刚从衣柜里拿出来不久,一点褶皱都没有。
林听小声说:“我要换衣服。”
江入年噢了一声,收回眼,接着玩手机。
不知道他是真没听懂还是假没听懂,等了须臾,林听见他丝毫没有动静,便推了推他,忍不住说:“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才过了一夜。
虽然做过了最亲密的事,但她还没法坦然接受在他面前换衣服,以及类似的情况,她需要时间适应。
从一个人。
到,适应身边有个他。
“我没穿衣服。”林听尽量委婉,使自己的要求听起来更合理,慢吞吞地提到:“你在这儿,我不好意思换。”
哪里委婉了?
打直球还差不多。
江入年挑了下眉毛,眼神玩味儿。
“那我怎么不会?”
他裸着上半身,露出的肌肉精瘦,特别惹眼,再加上昨晚关了灯,光线太暗,林听压根没看清,就忍不住瞟了两眼。
怕他发觉。
林听没好意思多看。
“你又不换衣服。”林听逻辑缜密,忍不住反驳他:“而且昨晚本来就是——”
又忽地消了声。
江入年瞅她:“本来就是什么?昨晚。”
林听抿了下唇。
莫名觉得痛快,江入年这才从床尾把衣服捞过来,伸手把林听的脑袋拧过来,面朝着他,言简意赅道:“抬手。”
林听警惕地盯着他。
“干嘛?”
“你衣服我脱的,不得我负责穿回去吗?”江入年笑,吊儿郎当的语气:“我呢不想因为这种事,给我对象留下个‘不负责任’的形象。”
“……”
“懂?”
“不懂,你快出去!”
把江入年赶下床,等他进卫生间后火速穿完衣服,林听坐在床边想了想,极为认真道:“以后你还是别喝酒了。”
过了两秒。
穿了条长裤从卫生间出来,江入年往林听的方向走,神情有些漫不经心:“怎么?对我昨晚的表现不满意。”
林听红了脸:“不是。”
江入年弯下腰,低头靠在她肩上:“满意就行。”
江入年额头有点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