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又抓眼。
“什么意思?”原梁浅意识有些猜想,但又觉得不切实际,“难不成上周逃课,你们班老黑罚你改卷?”
陈逍视线睨的很紧,从桌子里掏出水杯,打开抿了小口,放回,喉结略滚动,嗓音低沉:“嗯。”
“…这也叫罚。”原梁黑着脸,扯了扯嘴角,心里不平衡,发泄抱怨道:“操,你知道我们班老蒋这个老狗让我在走廊上站了一上午,我伫那儿跟电线杆子似的,搞得整个年级都来看我笑话,一天没脸见人。”
陈逍被逗乐,唇角弯了下,狭长的眼睫瞥了过来,“你也要脸啊。”
“……”原梁手一抬:“信不信我抽你。”
“不信。”
原梁骂着脏话,咬牙切齿凑了过来。
知道他要作样的瞬间,陈逍只是下意识躲开,哪知这人会凑得这么死,身体失衡,桌子底一只脚不可控制略往前微蹬——
“吱啦”铁材质摩擦瓷砖地板的声音相当刺耳,前面小姑娘瘦小的肩膀严重晃动了两下,然后转过头盯住他们两个,话不说,眼神有些黑暗。
一瞬间呼吸禁止,两人仿如冻结的鱼干。
目中的人分明没发脾气,却能够感受到一股燎原星火在燃烧的味道。
五秒。
暮河收回视线。
陈逍最先有反应意识,拍开原梁要落没敢落下来的手,坐直身躯,抬起指尖摸了把耳垂。
反射弧短的原梁独自愣了小会儿,坐下双臂趴着桌沿,俯身低语,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量嘀咕道:“和这妹子前后桌,你小子是不是天天心里偷着乐?”
话音刚落,陈逍左眼皮忽地跳了两次,拿起书本重重地敲了他一下脑壳:“闭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
“……”
陈逍有种冲动,想把书撕下来堵住他这张臭嘴。
“——原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捎个电话,让老蒋过来抓个现行。”防不胜防,后门老黑突如其来杀了出来,握书抱臂靠门旁,脸上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
声音传达过来,原梁整个弹起,慢慢回头,强颜欢笑跟人打招呼:“老师好。”
沈福平收敛姿态,让出条道,讲话威严中透着点幽默:“还不走,要我给你买张床在这儿住下吗?”
“走,马上就走。”说完麻溜滚蛋。
班级几个与原梁熟悉的男孩,望他这副窘迫样,瞬间乐开了花。
整个过程陈逍没有说过话,神情严酷夹杂几分忧郁烦恼。
暮河顺着此时的喧腾,悄摸着把耳机和随身听放进了桌内。
实际从这边的视角很难被忽略,沈福平只是睁一眼闭一眼,没去拆穿,想着这孩子性格本就孤僻。
放下双臂,在门口喊名字:“陈逍,暮河,你们俩跟我去办公室。”
听见自己名字的那刻,暮河还有些将信将疑,确认过后把本子合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同时站起。
办公室开着空调,几张大长桌除了堆积成山的书本与电脑之外,没个人影,显得有些寂凉,和外面哄堂一片的嘈杂成反比。
沈福平将课本往桌上一扔,看着暮河,指了指前面:“搬张凳子坐这儿。”
陈逍站暮河旁边,伸手拉开旁桌的椅子,单手拎出放在了她的身后。
动静不大。
暮河朝后瞧了眼,以为是本来就有,又拉近了些倾身下坐。
“你到我身边来。”沈福平朝陈逍说道,语气倒还算平和,无情指着背后桌子上几叠成堆的卷子:“这桌的你全给我批完。”
两人都顺着方向看了过去,说这惩罚算轻,却未曾想到高一生有八个班,四百多张卷子,一个人能批到手软。
这惨状,激起暮河不少会有的同情心。
陈逍望着这些卷子背脊硬凉,眸光冷却朝上投射过来,很透凉。
仿佛在问:你认真的吗?
“看什么看,看我能把上周的流动红旗给飘过来吗?”沈福平扯着脖子,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我这是为了让你涨记性,别仗着自己那点成绩,就不守纪律。”
“……”
常年霸占市区联考第一·全国各类奥数奖项通通收入囊中的天才学神,被说成“那点成绩”也就只有沈福平会这么贬低自家的学生了。
“拿我作文当了这么多年范文,不也一次没跟我商量过。”陈逍一身反骨,翻起了旧帐。
沈福平:“……”
向来只会让学生们吃瘪的沈福平被这话呛得不轻,顿半秒支支吾吾道:“写的好、还不能让我拿去别的班炫耀炫耀啊。”
看吧。
承认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优秀也不是件难事。
听到还算顺心的话,陈逍悠哉地走到了后面,把椅子从中间搬到了侧边,坐下之后随意抽出一张卷子,拿起笔和纸,俯低姿势做样本答案。
沈福平收了收脖子,从抽屉里拿出上次的数学测试卷,递给暮河:“你自己看一下。”
暮河平心静气地接过,红笔写着的80二字突兀在白纸面上。
知道这次被叫来的原因。
之前在京城读初中成绩跌的厉害,也没少因为这种事儿来回往办公室跑。
“前面我就不说你,后面三页一个字没有,附加题倒是填了个答案。”沈福平早坐下来,抬了抬他的老花眼镜,露出龙灯似的眼珠子,问:“蒙的吧?”
话一出陈逍笔顿,仰起脑袋看着少女,像是回想起什么好玩的事,唇角微撅:“也不算蒙的。”
“有你什么事儿!”沈福平扭过头瞪着他,呵斥道:“好好改你的卷子,别插话!”
暮河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没说一句话,这回却终于有了反应。
放下测试卷,抬起乌黑的双眼。
两人对视上。
漂亮狐狸般的眼睛直视过来,仿佛带着电。陈逍握笔的手指腹酥麻,愣了愣神,垂低脑袋接着批卷。
沈福平训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