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当然看懂了。
他含笑,“陛下喜欢男子也没什么,但子嗣不可不留。”
唐今看他这么淡定,顿时也觉得有些无趣,“朕没兴趣怎么办?”
“臣让太医院给陛下开点药。”
“……”唐今扶额,“不必了,朕还年轻。”
谢朝没说话。
唐今又问他:“督公用过早膳没?”
“还不曾。”
“那就跟朕一起。”唐今左右看了看,“小福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刚说完,小福子跟两个宫女便远远走了过来。
“刚巧,督公就跟朕一起用吧。”唐今又看了他一眼,“朕看督公身子好像有些不适,还是别再走动了,坐下休息会吧。”
后腰持续闷痛的谢朝一顿,半晌,他应了下来,声音柔和,“多谢陛下。”
按理,皇帝吃饭必须要有人先试毒,再有旁人为其布菜的,但唐今显然不耐烦那一套,宫女们一将菜摆好,唐今便招呼谢朝吃了。
谢朝看了一会,到底没说什么,一同吃饭。不过他显然吃得很均衡,每道菜都夹一点,没有什么偏好。
毕竟是常被暗杀下毒的,谨慎成了习惯。
唐今也不说他,自己吃了个痛快。
谢朝吃了个五分饱就放了筷子,“陛下,臣还有事,便先走了。”
“这么着急走做什么?”唐今顺手拉住他衣服,“你是不是腰痛?”
谢朝看了一眼唐今。
唐今读懂了他这一眼,“你这表现可太明显了,朕想当没看出来都不行。”
很明显吗?明明除了小陆子旁人也没看出来。
皇帝的观察力果然不俗。
谢朝也没否认,“这几日有些忙,腰便不太舒服。”
唐今眼睛一亮,“朕昨日刚好看了一本书,讲得是如何通过揉按穴位消解疲劳的。”她有些跃跃欲试,“督公愿不愿意让朕试试手?”
他当然不愿意。
然而话还没说出口,那边唐今已经自顾自伸爪摸向了他的腰。
谢朝有些莫名,刚想推开她,腰上便传来一阵恰到好处的揉按。
“朕记得,好像是这么回事。”唐今好似随意喃喃,“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惊奇的是,谢朝居然真的感觉腰部的闷痛感逐渐消失了。
唐今倾身问他,“督公感觉如何?腰痛可有缓解?”
“……有的,多谢陛下。”谢朝还是推开了她,面上还是如寻常一样的笑容,“只是臣到底是下臣,怎敢劳动陛下。”
唐今被推开后脸上浮现点失望,叹了口气,“一看你这样便是敷衍朕,罢了罢了,朕还是拿小福子练手吧。”
“陛下还是该以课业为主。”
“知道了知道了。”他一说这个,唐今就头疼起来,直接开始赶人,“督公不是有事?快去忙吧。”
谢朝有些好笑,但也没说什么,“那臣就先告退了。”
“快走快走。”
谢朝整理下衣服,出了门。
等在门外的小陆子上前问:“千岁爷,回府吗?”
谢朝扶了下皇帝没按了,就又开始痛的后腰,半晌,“回。”
唐今在屋里,分外悠闲地喝了口茶。
没两天,谢朝的腰就痛得直不起来了。
他借着铜镜照了下后腰,看着那光滑白净的地方有些不解。并没撞伤,那是为何闷痛不已?
太医也看不出缘由,只让他休息,可歇了两天却没有任何改善。
谢朝撑着额角,有些心烦。
马上开春,正是事情最多的时候,可身体却偏偏在此时不争气了起来。
他也回忆着那天皇帝给他按时的动作试过,却好似没什么用。
又过了一天,谢朝还是进宫找了皇帝。
“按揉穴位的书?”唐今从书里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督公的腰还痛着?”
“嗯。”谢朝靠着椅背,“所以想借陛下那本书看看。”
“不是,朕人在这,你还要借书?”唐今摇摇头,也没拒绝,从桌案底下抽出本书,“督公自己看吧。”
谢朝接过书,打开,关上。默了一会,他又打开,又关上。
谢朝阖了下眼睛,才又维持住唇边的笑,“陛下从春宫图册里学按揉手法?”
“督公不要小瞧这些书,书中自有大智慧。”唐今笑嘻嘻的,“督公不都说了,朕学得那手法还挺有用的?”
便是谢朝,都有一瞬的说不出话来。
“朕也不明白督公在忌讳些什么,朕都不在意你缘何如此在意?”唐今将手里的书放下,“还是督公嫌弃朕,这才不肯让朕按的?”
“陛下说笑了。”
没否认,那这话意思大概等同于,确实是这样。
唐今嘴角一抽,“督公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拒绝朕,朕也是会心痛的。”
谢朝有些好笑,“陛下,此事传出去终究有些不妥。”
“那就不妥呗,朕身上的传言什么时候妥过了。”
谢朝没话说了,半晌,他叹了一声,“那就劳烦陛下了。”
唐今瞬间快乐了。
这几天腰痛得莫名,谢朝的心绪也一直有些不稳。
“督公来。”唐今将袖子挽起,拍着一个躺椅,朝谢朝笑得纯良。
谢朝有种莫名的既视感,仿佛看见了一只大尾巴狼……他别开脑中那点奇怪的念头,在躺椅上躺下。
一摸上九千岁的小细腰,唐今就手痒痒。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作妖,老老实实地按了起来,“督公感觉如何?”
谢朝眉头舒展了些,“陛下若能将这份好学的心放在功课上……”
唐今翻了个白眼,“督公你腰还在朕手里呢,也不怕朕伺机报复。”
“……陛下。”他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行吧。她哪敢。
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