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陛下。”
谢朝加重了语气,“我喜欢是谁陛下还不清楚吗?陛下若是真的不喜欢我见旁人,干脆就把我彻底关在宫闱里好了。”
唐今顿了顿,她眼眸一扫殿内的人,声音冷淡,“都滚出去。”
又来了。
一群人熟练无比的垂首躬身下去了。
人一走了,唐今直接就把人抱上了桌。
“督公还激我,真不怕我把你关进那笼子里?”
谢朝轻笑,“陛下舍得?让我日日在笼中苦等陛下的垂青?”
唐今叹了口气,将头埋进他颈窝,“督公,别把我想得那么好……”
那说话间的热气打在脖颈处,有些痒。
感受到一阵湿濡的热意,谢朝面红耳热之余伸手推人,“不是昨日才……”
“昨日吃了饭,今日就不用吃了?”
“……奏章还没看。”
“不影响,朕可以一心二用……或者一心三用?”
“……”
过了许久,颐和殿才叫了水。
换水之际一群宫女目不斜视,等下去了,各自都是挤眉弄眼。陛下这么年轻力强的,督主也真不容易。
谢朝睡得很熟,只在梦里迷迷糊糊去抱人,没抱到人,挣扎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内殿的灯吹了,外殿的还点着。
谢朝声音轻轻:“陛下,还不睡吗?”
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一句虚浮的:“马上。”
谢朝笑了一声。
不是说一心多用吗?
怎么有人半夜爬起来批奏章啊?
唐今面无表情如同无情看奏章机器,刷刷刷地拿着红朱砂批阅。
一心多用。
笑死,有九千岁在,谁还看得进奏章啊。
唐今的皇帝当得荒唐,但诡异的每次作出的决定都推着大魏走向繁盛,一年比一年好。
又过了些年,大魏出现盛世之景,唐今跟谢朝一起南巡。
清晨的雾气很重,唐今睁眼没看见谢朝,在大船的船头看见了他。
她走过去,将人牵住。
谢朝眼中含笑,回握住了她。
他们曾牵手走过千重台阶,也会牵手走过寒来暑往,再一起走过时间长河。
后来那几年,谢朝总有意无意地说,等他寿命差不多,快死的时候,想跳摘星楼来了结这一生。
“我想知道当时陛下的心情。”
没有亲身经历过,到底还是不懂。
唐今沉默了很久,最终把他抵在摘星楼的栏杆上,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濒死的感觉。
“谢朝,你为我受的苦已经够多了。以后再说这种话,我会真的把你关进笼子里,用锁链锁起来。”
谢朝哪还敢反驳,只是抱着她,眼角带些泪。
“陛下,死后的世界会是如何?”
“朕没死过,朕也不知道。”
“我有些怕。”
“别怕。我会找到你。”
“……好。”
……
【这次又要拿啥?还是不用拿?】系统试探着。
唐今笑了一声,拿起了一幅发黄古旧的字画。
她抚过其上的字迹。
后身缘、恐结他生里……
唐今将画收入神识空间,抚着床上垂垂老矣的谢朝,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
祝你来生,有亲人宠爱,有朋友帮扶,平安顺遂,一生无忧。
别再遇我。
《魏书·谢朝列传》有载:谢朝者,不知籍贯。幼时,流亡于泉州,遇谢行之,谢行之知其贤,收其为义子。十三入宫廷……魏文帝时期,官至督领侍,发展女官,通货积财,富国强兵,令民心顺……魏文帝十年,被封为后,帝后和谐,常扮如寻常夫妻,出宫巡游……
谢朝身有奇异,寿至一百七十岁,死后,魏文帝随之而去,同棺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