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浑身的肥肉都哆嗦起来,“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饶我一条狗命,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还有老婆孩子啊求求你——”
唐今听着耳边惊恐万分的求饶声,在头顶昏暗的灯光下,那只浅色的眼睛有些晦暗不明。
“你忘了。”那声音平静极了,“是你教我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要,不要……啊——”
……
唐今坐在桌后,擦着手上的水。
一身黑的男人低头,“先生,和之前一样吗?”
唐今坐回位置,“留着。”
“是。”
这些人知道她这种时候心情不会太好,在问完这一句后就都安静地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她一个人。
唐今勾出藏在衣服里的链坠。
银色的链坠还算长,被她扯出来的银色的链坠上,吊着一个戒指。
她摩挲着那枚戒指,许久,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
顾明夏最近很忙,除了勾搭许路成外还要安抚林有虞,不过林有虞很好安抚,随便扯两句谎话他就能信。
林有虞邀请她去参加音乐会,原本顾明夏是答应了的,但偏偏这时候许路成又邀请她晚上一起吃饭。
许路成之前已经邀请过她两次,都被她欲擒故纵地回绝了,这次再拒绝的话……
于是,顾明夏只能借口给林有虞,说自己身体不舒服,没法去演奏会了。
林有虞也只能关心她,让她好好休息,说演奏会结束就去看她。
“不用啦,我身体不舒服嘛,等你们演奏会结束我肯定已经睡了,而且你演出到那么晚肯定很累了,再来看我,我会心疼你的。”
顾明夏的话让林有虞心里一软,“那我明天再去看你。”
“好,祝你演出成功哦。”
“嗯。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林有虞轻叹了口气,但到底顾明夏的话安抚了他,他心里也没什么怨气,只是有点失落。
总觉得,这段时间夏夏对他好像……冷淡了点。
是他哪里做得不好吗?
温润如玉的青年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浓黑的睫毛垂下,看起来有些失落。他其实并不是那种一眼惊艳人的长相,但清晰的轮廓和温和的眉眼很是耐看,就好像,可以这样看着他一辈子什么也不做。
唐今敲了下门。
林有虞抬起头。
“打扰了?”唐今语带歉意,“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林有虞站起身,邀请她坐下。
唐今身后还是跟了人,但没有进房间,再加之她的态度也很温和,林有虞并不觉得压迫或拘谨。
唐今坐下后主动询问:“你的心情不太好。”
对方是顾明夏的家人,林有虞也不会瞒着,“夏夏说她生病了,我有点担心。”
唐今微挑了下眉。
林有虞注意到她的表情,“怎么了吗?”
唐今唇动了动,“……不,没什么。”
见她否认,林有虞也没有多想,跟她聊起乐团的事情。
“老实说刚刚看到您我稍微有点惊讶。”林有虞确实给了她可以进后台的票,但没想到她真的会到后台来。
唐今弯眸,“其实,我也有些小私心。”
“私心?”
“我很钦佩乐团的指挥家切西先生,想和他交个朋友。”
切西可是出了名的挑剔吝啬又难搞。“需要我帮您介绍吗?”
唐今将手里的名片给他看了一眼,“我想,应该不需要了。”
那张名片上有一串数字,似乎是私人的联系方式。林有虞惊讶。
他忍不住好奇,“您是怎么让切西给您联系方式的?”
要知道哪怕是他,也是因为对方跟他的母亲合作过多次,对方对他的态度才柔和点。
唐今看向他,“想知道?”
林有虞点头。
她坐直,朝林有虞抬了抬手。
见她一副说秘密的样子,林有虞不由得凑耳过去。
唐今弯唇,偏过头,唇离他的耳畔只有半毫米。
“我到后台说了一句话……”
滚烫的气息打在脆弱的肌肤上,一阵酥麻迅速从耳际扩散到脸颊和脖子,青年睫毛颤了颤,垂下了眼睛。
眼见那白玉一样的耳垂不可控制地染上嫣红,她无声地笑,在他耳边补完了下句话。
“我说:‘有人知道门口那辆车是谁的吗?我刚刚刮到了。’”
林有虞睁大了眼睛,唐今已经坐了回去,他看向唐今,半晌还是忍俊不禁,“您真的……?”
唐今那张清冷的脸上难得有些坏,她晃了晃手上的名片,“至少,我拿到了想要的。”
那辆车当然是切西的。但也不完全是切西的,乐团只是来这边演出又不是常住,那是他租的。
林有虞一想到吝啬鬼切西会有的样子,心里那点落寞就彻底消失了踪影,“看来您真的很喜欢切西先生。”
租来的车,不小心刮到那需要赔付的金额可不少。
唐今挑眉,名片在指尖转了转,“又或许,那家租车公司有我的股份呢?”
林有虞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弯唇笑起来,“看来,如果您想跟一个人交朋友,没有人可以拒绝。”
“哦?”唐今看向他,“那你呢?”
他如实回答:“您瞧,我已经是您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