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矛头一转,扫了一眼马夫漫不经心的说道:“陈李,若不是你也姓陈这次的死亡名单上可就有你的名字了。”
被恐吓的马夫却一点也不慌张,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呵呵笑道:“二爷明鉴我可是对陈家忠心耿耿毫无二心。”
二叔冷哼一声,才再次看向龙浦温声道:“石夏国不也做出了一样的选择嘛。”
听到此话的马夫原本嬉皮笑脸的脸上瞬间恢复正常,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龙浦没有在说话,虽然这件事是方孟将领一手操作但的确是他默认了的。
“我明白了,但我还有一点想不通,” 龙浦抿着唇道:“无论如何此次行动都是危险重重,如果我们这次出现意外,那这次行动不就毫无意义吗?”
毕竟二叔,还有陈礼记,以及陈家最最重要的人,他们都在这次任务中,如果他们出了意外那谁来撑起后面的整个陈家呢。
陈家目前就只剩下陈家姑姑没有参加此次行动,但很少参事的她可不一定能够服众。
所以这样的行动也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相比于和马夫相谈的冰冷的语气,二叔面向龙浦时就要缓和不少,他不紧不慢再次道:“虽然这次的任务带有铲除异己但主要任务还是为了拿到资源。”
“但只要你和陈礼记在我就有把握成功。”
“但是……”龙浦还没来得及想再问出口,但转念一想为什么陈家二爷会和自己做一辆车,原来是确保任务的运行。
二叔半眯着眼一脸神秘:“陈家主要人物回去,包括资源就可以了。”
龙浦刚想问是怎样的物种值得一个这么大家族冒险,可以拯救这濒临破碎的家族时,外面马夫出声道:“二爷,桥到了,得您亲自出马了。”
“知道了。”二叔隔着前方的帘子看向外面,像是能够看透帘子一般,龙浦自然是不知道二叔能看见什么,他打开了离他最近的帘子,伸头看出去。
瞬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只见前方大桥无数的两脚长尾巴神似蜥蜴异兽,他们体型巨大甚至轻松大过马车前方的马匹,此时的他们正在桥头啃食着人类和马匹的尸体,他们大多嘴上沾满鲜血,听到动静抬头观看。
这显然是最开始派出的先锋军,寻找资源时来到这里,而有一部分人则被留在了这里。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找了多大范围。
待看见数十辆马车奔袭而来,那异兽嘴里发出撕裂的吼叫,再次被打扰的它们十分愤怒,朝着马车冲了过来。
桥面很窄只能容许一辆马车通过,对于最开始被所有马车围住保护中间马车的阵型根本无法同时通过桥面。
最前面马车,也是陈礼记的那辆马车大声朝着后面人吼道:“全部马车紧跟我。”
话语过后,前面的马车却没有想象的加速通过,而是减速了些许,等待着他们这辆马车加速上前,瞬间队伍形成了最前面两辆马车并驾齐驱,其他马车紧跟其后的队形。
他们打算两辆马车打头阵,强行穿过本就不宽的桥面,异兽撞开生出路来。
现在龙浦所乘坐的马车变成了列队第一的位置探出头的他甚至能清楚看见那两脚异兽张开血盆大口唾沫横飞。
但是下一秒,冲在最前面的蜥蜴异兽瞬间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弹飞出数十米远掉在河里,狠狠的砸在水面上,砸得水花四溅。
没有马匹的两辆马车前方犹如拥有隐形的屏障般,竟没有一只异兽冲到他们面前。
后方众人发现这一奇怪现象之后也是立马反应过来,全都紧跟其后,借着前方两辆马车所开辟的道路也是畅通无阻。
虽然前方异兽都被解决,但桥面两旁的异兽却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它们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那血盆大口直接把马车里面的人拖入水里,如此近的距离开枪完全清理不了着如蚂蚁数量的异兽。
无数尖叫和哀嚎从后方响起。
而前方两辆马车通过桥面也出现了不小的问题,由于实在不够宽敞的的桥面完全无法让两辆马车并驾通过。
陈礼记的马车只好侧身通过,好为旁边的这辆马车留出安全通过的位置,这使得他们的马车大半个车身都在桥外吊着,在桥两边匍匐的异兽也是发现机会,纷纷跳起咬住那吊在外面的车身上,不一会那半边车身便挂满了像蜥蜴般的两脚异兽。
木制马车很快禁受不住异兽那庞大的躯体,不一会马车便响起咔嚓咔嚓木头断裂的声音,随着那半边马车还在不断加入异兽撕咬,那马车再也禁受不住压力,直接从中间断裂开来。
断裂后的马车甚至能够清楚看见里面的情况,此时马车里陈礼记并没有因为马车断裂而产生任何恐惧,他表情平静坐在那里,只是手紧紧握着旁边木头,好不让自己飞出去,好似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而断裂的马车也没有停下,甚至在失去了一边车轮后也没有丝毫的减速,不知道被何种不知情的力量拖着继续前进。
龙浦也只能伸出身子趴在车窗上拉住旁边那摇摇欲坠的马车不被两脚异兽拖下桥去,虽然无法和异兽力量相比,作为拥有特殊能力的人凭借自己那弱小的能力勉强拉着住了马车不被另一边的异兽拉下桥去。
他们越跑越快,后面的的惊恐和求救声越来越少,待到他们终于穿过大桥,后方已经没有几辆马车能够跟上来了。
趴在车窗张望的龙浦望向后方的漫天火光,确认了不可能有马车跟上后才缓缓坐回车厢,后方的每一个马车里面都有翻车即炸的自杀式炸弹,桥已经被完全炸塌……
他们算是已经彻底回不去,等待他们的好像只有和其他人一样被无数的异兽围攻啃食。
车厢里面沉默至极,空气只有一股刚刚爆炸出来的黑火药味道。
陈礼记感觉就连二叔都开始垂头丧气失去了动力般。
天空,信号弹的声音却再次传来。
二叔还是隔着帘子他抬头看向那边,像是前方遮挡物不存在一般,他张了张嘴巴,没有了刚才的冷静和自信,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低喃着:“我还能送你们到那边去,我们就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