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这里,可是我试了所有的方法我都出不去,这颗鲛人泪是由我自己所制,我清楚一切销毁它的方式,可是我都失败了。
无归,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燕怀礼默了一瞬。
花辞镜紧接着又问:“而这颗鲛人泪又好巧不巧的落到了重生之后的伏桃手上。无归,你不觉得着未免也太不合乎常理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燕怀礼打断了花辞镜的话,“它还活着,它仍然在控制着我们的人生。”
“伏桃是不会毁掉我的。”花辞镜起身将茶几上那枚他亲手复刻的鲛人泪递到了燕怀礼的手中,“她虽然是个没有七情六欲的魔,但她却是最看重我们这些同僚的,你能做到吗?”
燕怀礼顿在原地,眼神锁在花辞镜的掌心,却只是沉默。
“看来在它的安排中我们的使命不止于此,不过我再也撑不下去了,你能替我做到吗?”
燕怀礼还是没有说话。
带着薄茧的手触碰到了那颗鲛人泪,一个短暂的停顿之后就将它捏在了掌中。
燕怀礼狠狠闭了闭眸子。
“我走了,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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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幻境之中离开的燕怀礼看着面前的两颗几乎一模一样的鲛人泪,自嘲一笑。
说什么保重。
他的意思他明白。
他哪里还有什么保重。
看凤伏那个反应还有今天花辞镜说的话,他大概明白昨天他们两个指尖聊了些什么了。
凤伏做不到的事情,他得做。
花辞镜放弃了的事情,他得做完。
窗外乌云散去,阳光照耀下来,燕怀礼只觉得刺眼。
金色元素缓缓灌入其中一颗鲛人泪,片刻之后便是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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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伏睡醒之后下意识地去摸怀中藏着的礼盒。
打开之后看到那枚完好无损的鲛人泪她这才松了口气。
在接下来的五年时间里凤伏一直都在重复着同样的生活。
吃一顿不怎么好吃的泡馍当作早饭,和燕怀礼一起上萧鹤止的早课,草草啃一点野菜和山下送来的肉食之后就开始看书,炼丹,然后晚上修炼。
唯一的不同,大约就是每一个月下山一次给归清堂送丹药了。
那是他们每个月中唯一能见到别的活人和吃到点人吃的东西的时候。
又到了和顾清让约定的该将丹药送过去的时间了。
这一次凤伏还是喊上燕无归一起下山了。
毕竟这望城山上也没有什么好吃的,萧鹤止像个不需要吃喝的仙人似的,但她和燕怀礼可是正在长身体的人族小孩。
凤伏不经意地抚上手指上的戒指。
她把那枚鲛人泪打磨成戒指戴在手指上了,这样能够时时刻刻都看见确保没有弄丢。
反正长得也和一般的南珠没有什么分别,这样也不会有多么引人注目。
不过说起来,自从买回这颗鲛人泪的那一次之后不管她怎么样朝这颗鲛人泪输送灵力或者神识都进不去了。
里面的幻境好像消失了,或者说似乎像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
就好像她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幻梦一场。
不过上面那种花辞镜独有的气息还在,而且还是可以用来作为制造幻景的媒介。
不然她大约要以为真的被狸猫换太子换来了一颗真的南珠了。
今天归清堂的人不多,交易很快也很顺利地完成了,不过这一次顾清让不是一个人来的边城,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年纪和凤伏现如今这具身体年纪相仿的女孩。
这女孩对凤伏的到来毫不在意,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顾清让的身边看手中的竹简,从头到尾甚至都没有抬起过头。
凤伏也只是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她知道那个女孩是谁。
那就是传说中十四洲大陆首富顾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顾清让仅存的亲人。
顾沽琰。
她啊,自出生起被寄予的希望就是成为一条细水长流的溪流,一块洁白无暇的美玉。这也是她名字的由来。
哪怕是父母因为意外身故之后,顾清让也将她保护得很好,以一己之力成功的让她活成了她名字那般的美人儿。
凤伏和燕怀礼到归清堂送过货找了个馆子大吃了一顿之后就在边城四处搜寻了起来。
没错,他们这次下山不止是过来送货这么单纯。
阿白,那头云狼不见了。
大约是小半个月之前吧,燕怀礼就发现阿白消失了。
到了饭点一向准时出现的它连着好几日都没有出现在玄月山庄门外,燕怀礼和凤伏一开始以为它或许是和上次漏掉没有过来的云狼群发生了些什么纠纷,可是两人几乎将万松岭外围的几个山头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阿白的踪迹。
不过两人倒是发现最近万松岭的外围进来打猎的猎户和佣兵越来越多了。
于是他们就猜想阿白会不会是遇到了人类被杀死或者被带进城中了。
凤伏知道,阿白消失已经是半个月之前的事情了,如果它还活着并且被带进了边城,那以阿白的品相,现在多半已经不可能还在边城内了。
她打算去找小禾问问情况,可是当她到达小禾开着的那家服饰店的时候却发现大门紧闭着。
凤伏看着眼前紧紧关着的大门,眉头紧锁。
小禾奉命在这里传递消息并且保护她,这五年之中没有一次会出现这种她找不到他的情况。
凤伏扫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便抬手放出了灵力。
随着里面反锁着大门的木栓掉落,凤伏推开门走了进去。
眼前的服饰店收拾的干净又利落,所有的货物码的整整齐齐。
看来应该是收拾完之后才离开的。
而且是主动离开的。
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门也反锁着。
凤伏皱着眉准备离开,却在关门的时候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