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午要打卡下班的时候。刚准备打卡走人的刹那……
我猛地听见仓管歇斯底里的怒骂声:“你们几个是是猪吗?一个下午盘点的数字错得离谱到了天上。”
“老大,我们初中都还没有毕业。要是学得好,我们也不至于做杂工呀。”
说这话的是大黄牙。
其余几个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我丢你老母的。你们几个不想在仓库呆了吧?”仓管见有人在笑,气得飚脏字。
“老大,我们横竖就是个苦力,去哪个部门不是去?”大黄牙根本不鸟仓管在发火。他有几个老乡在外面混社会,仓管不敢得罪大黄牙。
“叫我什么老大,你们几个才是老大!去给我重新盘点,搞不清楚,不准下班。不然的话,我就让你们哪个部门都去不了。卷铺盖滚蛋。”仓库主管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从他这怒火里,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雷霆之怒。
大黄牙几个被顿时镇住。
屁也不敢放,去盘点去了。
我心里在暗暗庆幸。
自己刚刚没有顶撞他。
在我打卡之后,准备离开之时。
仓管喊住了我。
“明子,你明天就上任组长吧。这个职务可是略低我哟,我不在的时候,你还能全权处理仓库事宜。”
我听见之后,脑子里一阵发懵,这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组长可是一月一千一的工资啊。
还不说有福利和工位补助。
“你不愿意?”仓管见我在发呆,以为我不想干。
“愿意。就是怕我能力不足,会给你添麻烦。”
“行了,你别谦虚了。你有能力,就是缺乏点血性和担当的胆子。”
仓管训我道。
他说得对,我就是怕担当。
就像刚刚,我根本就不敢拍着胸脯说:我的数据绝对没问题。
“好,我记住了。”我忙的回答道。
“那就下班去吧。”仓管挥了挥手道。
我马上屁颠屁颠的,乐呵呵的跑掉了。
当然,这样的好消息,我想第一时间告诉胡丽丽。
跑到下班员工都必须经过的通道。
直到所有人都从这里经过,看着空无一人的员工通道,我心里一阵的着急。
心也纳闷起来,胡丽丽不是上班了吗?
怎么回事?她不会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吧?
就在我担心她的时候,胡丽丽出现在通道口。
我快步朝向她跑过去。
胡丽丽看见我跑过来,忙的揩眼睛上的眼泪。
她的动作太慢了,我早看见她眼角上的泪花。
“你哭了。谁欺负你了?”我急切地问道。
“我没有哭,也没有谁欺负我……”胡丽丽语气里还带着哭了之后的沙哑声调。
“骗我有意思吗?是不是主管,那小子……”我早就知道,主管老色批的心思。
传言,他搞过好几个漂亮妹子。
胡丽丽脸蛋平平,但身材火爆。
是个雄性生物,被这身材也会吸引。
所以呢,我敢确定,主管那小子一定是想对胡丽丽做些什么。
“明子,你别问了行吗?”胡丽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
作为一个底层员工,想要撼动主管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可作为男人,自己女友被欺负了,怎么可能忍气吞声?
“不行。我是你男朋友。”我怒了。
“是,正如你猜测的那般。”胡丽丽终于破防。
“我会想办法的,明天你请假。不去上班了。”我想了想道。
“主管不批怎么办?”
“不批不行,病假看他怎么不给批!”我咬牙道,“走去诊所弄个病历,就不信他不批。”
“可这也是眼时办法,终究还是需要去上班的呀。”
胡丽丽觉得这样还是无法逃脱命运的摆布。
“三两天我就能想到办法,你相信我。”我斩钉截铁,并带着坚定的口气道。
“好吧。我相信你。”胡丽丽说完,眉开眼笑。
“对了,这样就对了。你笑起来真好看。”我捏了一把胡丽丽的小胖脸道。
“我们去哪儿?”
“去外面吃饭啊。顺便去看病。”我说道。
“又去外面吃,很贵啊。”胡丽丽摇头道。
“怕什么,钱赚来不花,没有意思。幸福就是一个目标达到,又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我兴致勃勃的道。
“这样你会穷困一辈子,积蓄在那儿是为了防止突发大事发生。”胡丽丽反驳道。
“刚刚我不过是信口开河,胡诌玩的。那就吃炒河粉。很便宜,一元一份儿。”
“好。”胡丽丽点头笑了起来。
2000年的时候,炒河粉超级便宜。但在过了一年之后,炒河粉卖到了三元。
物价的飞涨,是我们这些人无法明白的。
作为底层人,拼命地活着。
如同被割掉的韭菜。
被割了就被割了。
只能拼了命的又朝土外钻。
命运于我们,就是如此……
也许,我们的基因就是这样写定的程序……
在我们朝外走,经过保安室时候,保安大叔在喊我名字。
我顿时奇怪停止了脚步,见门口保安大叔在朝我挥手。
“许真明,有你几封信。”
保安大叔递给我信封,几封信封面上是用打印机打印的那种。
我刚接过信封,保安投来羡慕的目光道:“小伙子不错啊。你这是给报社杂志的投稿吧?”
“对?”
“这是稿费。邮局这会儿还没有下班。”保安大叔一脸微笑地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稿费?”我表示很奇怪,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