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卫蔺记忆深刻的是半个月后。
在沈禾的细心照料下,他的伤势渐渐好转,不必日日待在床上像个残废。
他能走动后,就在院子里慢慢踱步,呼吸新鲜的空气。
虽然从宋序的口中得知这个宋家村是极其偏僻和封闭,但他还是一边希望身体尽快恢复,一边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找过来。
他在这个破地方真是待够了。
每天都心烦气躁的无处可泄。
那天,是个满月,恰逢是沈禾的生辰。
宋序回来的时候特意买了布料送给她,说叫她做衣服。
沈禾又是口中责怪宋序乱花钱,但眼中却满是闪闪的细光。
尤其望着宋序的时候,卫蔺一眼都不想多看她们夫妻恩爱。
只觉得刺的眼生疼。
即使那天晚上因为沈禾生辰,吃食里沾了不少荤腥,卫蔺却觉得难以下咽。
夜晚,一轮明月挂在天际,银色的月光洒满了整个院子。
卫蔺在院子里散步,享受着宁静的夜晚,也就这个时候,他不会看到沈禾,也不会见到她的男人。
然而,他不经意间听到了宋序和沈禾在屋内说话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脚步,甚至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宋序蕴着书生气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阿禾,生辰快乐。这块布料我早就看中了,知道你会喜欢。”
“相公,你总是这么贴心。”
沈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柔柔软软的羞涩。
然后他就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许是沈禾拿着布料在身上比试。
不过一块印了花纹的棉布,卫蔺冷哼,沈禾就没有见过好东西。
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居然就能让她笑的那么开心。
卫蔺抬脚要走开,后面悉悉索索的声音却是更多。
再然后就是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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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儿乱响,细细碎碎的,很是微弱。
他之前竟从未在意过。
卫蔺身子紧绷,手握成拳头,双眼忍不住的泛红,嘴角拧着冷笑,从心底窜起一股滔天怒意来。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想,他们在做什么?
他们他们
不对。
明明这是和他无关的事情,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的生出怒意来。
这让他毫不怀疑,再待下去,他会疯掉吧!
尤其是看着他们夫妻恩爱。
夜幕如墨,缓缓铺陈在山村的上空,将整个村落笼罩在一片宁静之中。
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天际,洒下银白色的光辉,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清冷。
四周的山峦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似是隐隐在守护着这个人烟稀少的隐蔽村落。
山风轻轻吹过,能嗅见山林的清新,还能听见远处溪水的潺潺声,为这宁静的夜晚增添几分生机和活力。
村落中的房屋零零丁丁的错落,与夜色中的薄雾交织在一起,构出一幅温馨而宁静的画面。
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打破了夜的寂静,却又很快被夜色所吞噬。
在这样的夜晚,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早已进入了梦乡,整个宋家村沉浸在一片宁静和祥和之中。
然而,今日这份宁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一群不速之客打破。
黑衣杀手们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接近宋家村。
一个个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然后悄无声息地接近早就监视过的简陋农舍。
夜色宁静,月光皎洁,山风依旧清新。
安武侯就在里面。
谁能想到上次他们主人派出那么多的杀手都没有将人给杀死,这次主子有命令,绝对不能再失手。
领头的黑衣人站在院中,只露出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轻声发出了悬赏的号令:
“杀安武侯者,赏金万两!”
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在夜空中清晰的回荡,满是残忍和志在必得。
这个号令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有人不自觉的就发出吞咽的声音。
赏金万两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以后甚至可以金盆洗手,再不做这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
“杀。”
只是自那日过后,卫蔺夜间便再难以安睡,只能直愣愣的躺在连张床都不算的床榻上,睁眼天命。
即使另一边只有均匀的呼吸声,没有别的乱七八糟的声音,但也是足够让他心生烦躁。
习武之人哪有不灵敏的,何况卫蔺从小练习,还是个中楚翘。
听到悉悉索索不正常的动静,眼中便闪过一丝寒光。
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不然一定叫他们有命来,没命回。
也好泄一泄近些日子,他因为那个村女生出来的心火。
卫蔺站在门口,面容刚毅,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和强壮。
目光如炬,紧紧地锁定了院中的黑衣人群。
真是比他的人还有用,他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找过来,倒是灭口的人先找了上来。
黑衣人也注意到了卫蔺的存在,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与卫蔺对视着,双方的目光在夜色中碰撞,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紧张。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凭着多年出任务的经验,他能感受到卫蔺身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即使有伤在身,也不容小觑。
他冷冷地开口:
“安武侯,你若识相,就乖乖受死,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卫蔺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语气满是不屑:
“这话你还是留着命给你主子说吧。”
有能力这般杀他的人,真的没几个。
黑衣人领头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人动手。
黑衣人群渐渐开始向卫蔺逼近,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