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开口说话,但嘴唇干裂,仿佛被胶水粘合在一起。
当她强行挣开时,一阵刺痛感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眼角湿润。
秋月的耳朵捕捉到了一声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什么易碎的物品落在了地上,打破了屋内的宁静。
她心中一紧,端着台烛迅速推门而入,只见沈禾已经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身下是一片破碎的瓷器,水迹和瓷器的碎片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凄凉的图画。
沈禾的身体蜷缩着,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想要撑起身体,却又力不从心。
她的长发散落在地上,与破碎的瓷器碎片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
秋月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快步走到沈禾身边,脸色因恐慌而变得苍白。
她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即将决堤的哭腔:
“夫人,您怎么了?怎么摔下来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对沈禾的担忧和心疼。
沈禾的呼吸如同风中残烛,忽明忽暗,微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她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只有微弱的气息逸出,没有形成任何声音。
眼睛半闭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秋月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沈禾的背,她的触摸温柔而小心,仿佛在对待一件极其珍贵的玉器。
沈禾的手指在地上无力地抓着,她的指甲在冰冷的地面上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的动作显得那么徒劳。
白日里,沈禾的意识在沉睡与清醒之间徘徊,她能听见周围的声音,却仿佛被困在了无形的牢笼之中,无法睁开眼睛。
她的耳边回荡着太医的话语,那些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打在她的心上,让她心中充满了苦涩。
秋月的声音带着哽咽,她反复念叨着太医的嘱咐:
“夫人,您需要静养,不能下床”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无奈,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落下。
沈禾的身体无力地依靠在秋月的身上,秋月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支撑,她只得叫来紫云帮忙。
两人合力,小心翼翼地将沈禾扶到床上,动作轻柔,生怕给她带来更多的痛苦。
沈禾的衣裳已经湿了大半,紧紧贴在身上,显露出她身体的轮廓。
她的小臂上,几道血痕清晰可见,在灯火的照耀下,那些血痕显得格外刺眼,血珠从伤口中缓缓渗出,如同一串红色的珍珠。
秋月和紫云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担忧。
她们轻手轻脚地为沈禾更换干净的衣裳,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伤口。
紫云拿来一条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沈禾额头上的汗珠。
屋内的灯火摇曳着,投射出长长的影子。
灯火下,沈禾的小臂上的血痕更加清晰,那些血珠在烛台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秋月坐在床边,她的手紧紧握着沈禾的手。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紫云站在一旁,她的眼中也充满了担忧。
沈禾呆呆地坐着,她的目光穿透了眼前的一切,仿佛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她的双眼空洞,没有聚焦,没有光彩,只有一片深深的空荡。
嘴唇紧闭,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仿佛连声音也迷失在了她内心的荒漠中。
秋月和紫云在她身边忙碌着,她们的动作轻盈而小心,生怕打扰到沈禾的宁静。
她们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秋月轻声说道:
“夫人要不要喝点水?或许会舒服一些。”
她的声音柔和,充满了关怀,但沈禾没有任何回应,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
紫云也在一旁轻声附和:
“夫人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哪怕吃一点也好。”
她的手中端着一碗清粥,热气腾腾,散发着淡淡的米香,但沈禾的视线并未因此而转移。
屋内的灯火摇曳着,将沈禾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的影子在墙壁上轻轻摇曳。
周围的物件静静地摆放着,每一件都显得格外沉默。
沈禾的双手静静地放在膝上,她的手指微微弯曲,显得有些僵硬。
她的小臂上,那些血痕已经停止了流血,但依旧清晰可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整个屋内只有秋月和紫云轻声的对话,以及灯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沈禾依旧呆呆地坐着,她的内心如同一片荒芜的土地。
卫蔺到来的时候,屋内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他的步伐迅速而坚定,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动他,让他无法放慢脚步。
当他踏入屋内,那股属于他的气息便弥漫开来,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到来。
秋月和紫云见卫蔺到来,立刻起身行礼,她们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恭敬和急切。
卫蔺的目光直接越过她们,投向了坐在床边的沈禾。
灯火下,沈禾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她的沉默如同一层看不见的屏障,将她与外界隔绝。
卫蔺上前,他的视线首先落在了屋内的残局上——破碎的瓷器、水迹斑斑的地面。
但他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
卫蔺坐在沈禾身旁,他的注意力很快从周围的狼藉转移到了沈禾的手臂上。
在昏黄的火光映照下,沈禾的肌肤显得更加白腻,而那几道血痕便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尤为刺眼,如同雪地上的血滴,触目惊心。
沈禾的手臂上,原本细腻如瓷的肌肤被划破,几道血痕交错,新鲜的血液从中渗出,沿着肌肤的纹理流淌,最终凝结成暗红色的血珠。
卫蔺浑身的气息一冷,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声音中带着一丝责问:
“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语中没有多余的情感,但那股冷冽的气息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了一股压力。
卫蔺的心中涌动着一股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