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蔺一怔,随即带些笑意说:
“好,本侯不提,以后都不提了。”
他的笑声中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明明说的轻快,却含着一分咬牙切齿在里面。
沈禾翻涌的气血逐渐平复,她的呼吸慢慢恢复了平稳。
卫蔺抬起她的下巴,直视她的眼睛,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本侯就一件事,要你把孩子好好生下来。”
屋内的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斑驳地照在沈禾的脸上,给她的面庞增添了一份柔和的美。
卫蔺的动作迅速而突然,他靠近沈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沈禾本能地想要闪躲,但她的身体仅是微微一动,并没有真正避开。
她能感觉到卫蔺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脸上,那气息带着他的体温和紧迫感,让她颇感不自在。
“听见没有?”
卫蔺的声音低沉,几乎是在耳语,但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力量。
沈禾在他的逼迫下,她的心跳加速,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迫于卫蔺的气势,沈禾的身体变得僵硬,她生硬地点了点头。
卫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满意:
“你这是答应了。”
沈禾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神空洞,但最终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的沉默如同一堵墙,将她的内心与外界隔绝。
卫蔺没有再逼问。
他转身离开,他的步伐坚定而迅速。
屋内的气氛随着卫蔺的离开而有所缓和,但仍旧沉重。
卫蔺的目光如利刃般扫过秋月和紫云,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看好她。”
秋月和紫云感受到侯爷语气中的严肃,连连点头,她们的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忠心和服从。
走出院门很远,卫蔺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寒霜,他凶狠地吩咐卢绍:
“你去找个法师,给宋序做场法事。”
卢绍点头,他对于宋序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知道那是沈禾的过去。
然而,卫蔺接下来的话语让卢绍呆立当场。
卫蔺咬着牙,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狠厉:
“本侯要他不得超生。”
这句话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冷冽而刺骨。
卢绍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卫蔺的身影已是走远,留下卢绍一个人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卢绍抓了抓头发,他心中暗想,做法事不都是超度亡魂,帮助他们得到安宁吗?
哪个法师会接受这种让人不能超生的请求?
他的眉头紧锁,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棘手。
这不是缺德吗?
他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
卫蔺的心中怒火翻滚,如同被激怒的野兽,难以平息。
沈禾的禁止在他看来不是放下,而是一种深刻的在乎,这种在乎让他不能接受。
一个已经化为白骨的人,和自己相比,又有什么可比性呢?
卫蔺的情绪如同潮水般涌动,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忿忿不平。
他的步伐在长廊上回响,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宣泄着他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卫蔺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随之起伏。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秋月和紫云在床边忙碌着,为沈禾进行简单的洗漱。
沈禾的神色漠然,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对周围的一切显得无动于衷。
秋月和紫云在她的沉默面前也不敢说话,尤其是秋月,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沈禾的畏惧。
秋月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她不明白,沈禾为何会与侯爷产生如此深的隔阂。
沈禾怎么就能给侯爷别着呢?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秋月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那时沈禾总会在适当的时候为她们说话,缓和气氛,但现在的沈禾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秋月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她害怕沈禾会做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举动,那她和紫云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平息侯爷的怒火。
她心中不断地盘算着,上次沈禾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她害怕。
沈禾是再也不会帮她们给侯爷说情的了。
在为沈禾擦拭脸颊时,秋月的动作极为轻柔,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碰到了沈禾敏感的神经。
她的眼神不时偷偷观察沈禾的反应,但沈禾的目光始终空洞,没有任何波澜。
紫云在一旁默默地帮忙,她的心中同样充满了忧虑。
用膳过后,沈禾的态度依旧淡漠,她任由秋月和紫云为她整理衣衫、梳理发髻,没有任何不愿的情况。
她的顺从让秋月心中紧绷的弦稍稍放松了一些,她的心中涌起了一丝安慰,但依旧不敢大意。
沈禾的目光空洞,仿佛穿越了眼前的一切,投向了远方不知名的所在。
秋月能够感受到沈禾的疏离,她的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忧虑。
用膳后不久,沈禾便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们都退下吧。”
秋月和紫云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坚决,她们决意不肯离开。
秋月上前一步,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夫人,侯爷吩咐了,要我们好好守着您。您现在身子重,我们怎能让您一个人?”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坚定。
紫云也在一旁轻声附和:
“夫人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小公子在您肚子里,您一定要保重自己。”
沈禾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
屋内的气氛因为沈禾的坚持和秋月、紫云的忠心而变得更加紧张。
沈禾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
“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