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两人又聊了一会儿,舒思萍就回家整理她写作的资料了,林早早就在家看她写的小说。
故事情节很精彩,引人入胜,在她看来,就算不经过她哥哥的手,小说也可以畅销,只是有了门道事半功倍。
又想她可以出书赚稿费,一次还不少呢,那她是不是也可以?
家里有个那么能花钱的男人,还欠着外债,她不搞点钱养不起啊!
虽说“运动”对文化打击挺严重的,既然她能发出去,那就是在许可范围内的,要是有问题的话,早就被部队拦下来了。
要知道,这个海岛在东海海防重点区域内,进出信件都是经过审查的,能发出去就是没问题,不然谁也不敢担这个责。
不如跟她取取经避避雷,但她不是写作,这她来不了,她也要做自己擅长的事。
回卧室把另一本素描本拿出来,按照小说的描述,她连环画里的画风,给两本小说画了个封面。
傍晚时,舒思萍提着食堂打的馒头、刚买的芹菜、鸡蛋还有一块豆腐来了,不带东西来,她是不好意思的。
然后,掏出随身带的笔和小本子,开始第一次厨艺课程。
林早早一边炒菜一边给她讲,什么时候该放什么调料,放多少,菜炒到什么样才算熟,什么时候要大火,什么时候要小火,她就一字不落地记在小本子上。
当晚学了一份芹菜肉丝,一份葱爆豆腐,吃得也是心满意足。
饭后舒思萍坐在沙发上正复习刚学的菜谱,林早早把自己下午画的封面递给了她,“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学过画画么,这是我下午画的,你看看怎么样?”
舒思萍接过去一看很惊喜,“我以为你只是学了一些基础的,没想到你画的这么好!”
“那你看我这水平能给报社发份稿吗?”林早早对她眨眨眼,“我也想要剥削一下自己,挣个一毛两毛、票之类的,你不知道,我家陆营长可能花钱了,他的津贴都不够花的,我得养他!”
舒思萍噗嗤一笑,“你这水平肯定没问题,养起一个家绰绰有余,我哥在的报社正缺会绘画的老师呢,但你先得交个作品,不如你就给我的小说画插图吧!”
“我们还真是合得来,简直心有灵犀,我就是这么想的,想蹭一蹭你这个东风。”林早早乐道。
“蹭说不上,我也是在助力我哥,他手里要是有个绘画技艺精湛的老师,那他在报社的地位也会提一提,所以说是互利互惠的事。”
“那按你这么说,我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明天我就把小说全读完,然后出去采风,尽早把稿子交出来,不耽误你发表文章。”
舒思萍的小说第二卷要求在四月底之前发到报社,在岛上还要审核两天,再邮寄到报社需要一个星期,现在是四月初,时间还是有的。
之前写小说的时候,她爱人有空就带她到岛上看看,也是采风,书里描述的场景都在哪她还记得,为让她有充足的时间,就打算跟着她一起去,告诉她对应的场景,自己顺便也找找下一个作品的灵感。
林早早自然乐意有人给她指明方向,于是第二天,两人吃好早饭,拿好各自的东西装布包里挎在肩头就出门了。
陆砚泽给买的自行车也派上了用场,她载着舒思萍就往村子里去了。
家属院里的嫂子们见这两人一块亲亲热热出去了,还很好奇她俩是怎么凑一起去的?李营长家的那个不是谁都看不起的吗?怎么瞧上陆营长家那个乡下媳妇了?
几个人忍不住,就挤到一家去,关上门小声说话,最近管得严,不给说胡乱猜的话,可这见了,那满肚子的话都到喉咙眼了,不说能憋死,反正在家里关上门没人知道,说话的都是要好的姐妹不会说出去。
还有,又不止她们几个这样,关门之前看到隔壁和对面的都关门了,估计也在说这事。
“她俩还能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呗,都是一路货色,谁招谁倒霉!”
“这话不假,别看她们外表上都是柔柔弱弱的,心眼子多着呢,一个说是在家鼓捣笔杆子的,这种人心眼子本来就多,另一个别人就说了她家几句闲话,就把人弄去劳动改造了,听说昨天她俩联手把妇女会的魏副主任给弄了,现在都不让魏副主任管家属院了,给派到村里管事了。”
“是的吗?那姓魏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不在这咱这事还能少点呢,这俩人有点手段。”
“都离她们远点吧,可别招惹了,碰个面意思一下就行了,别回也让人家给告了,说破坏团结。”
“是的,不错,就按嫂子你说的这么来,敬而远之吧!”
她们这样,林早早和舒思萍求之不得,就没有人打扰她们创作了。
两人骑着自行车在村里逛了一遍,最后来到打鱼的码头,看看这里的环境是什么样的,渔民是怎么工作的,打鱼的船长什么样的。
“这里就是我在小说第二卷一开始写到的场景,主人公就是从这里开始一天,驶向大海,再结束一天的,看到那边的灯塔没有?那是文中很重要的一个象征”
舒思萍指着方向一个一个事物的讲,林早早先跟着看,等所有事物都仔细看了一遍,两人在岸边几棵树下,找了一块平整的礁石坐着,开始动笔写文章的写文章,绘画的绘画。
安安静静离得又远,不影响海边正在摘渔网、晒海带、晒鱼干的渔民。
在这参与劳动的不止当地渔民,还有下乡知青,戴口罩的三个女青年就是,她们还不习惯闻这么浓重的腥味,有人干着干着就跑到一边干呕去了,然后就抱着一棵树蹲在地上不过去了。
两个女知青看她不干活不乐意了,扔下手里的渔网,掐腰指着树边的人,“喂!钟惠秋你别偷懒,赶紧过来干活,别把活都扔给我们!”
“就是,你再这样我们就去告诉大队长还有知青办主任了,让他们一个工分都不给你记!”
真给她矫情的,每天都来这么一套,她们又不是男青年,可不会怜香惜玉!
钟惠秋瞪了她们一眼,狠狠踢了一下脚下的沙子。
她来下乡,家里没给她多少钱带着,本来爸妈要多给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