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一天太欢乐了,也可能是被踩到的蛇吓到了,林早早神经兴奋,一晚上睡觉不怎么安生。
辗转反侧许久,被陆砚泽拍着才慢慢睡着。
感觉没睡多会,就开始做梦了,梦到自己去捡鸭蛋,浩荡的芦苇丛一个人都没有,她本来没打算进去的,可风一吹,芦苇丛里的鸭蛋一窝一窝露出来了,她就进去了。
结果拨开芦苇杆一看是一窝蛇,很粗壮,黑的红的黄的缠在一起,好像被打扰到了,抬起舌头吐着芯子就往她袭来,她一害怕就醒了。
醒来才发现外面已经日头高照了,拿起床头的手表一看,已经九点多了,赶忙起来洗漱。
昨晚约好,今天九点钟要跟思萍姐带沈老师去岛上转转的,已经迟到了,拿起桌子上陆砚泽给留着包子吃了一个,喝了点水就出去了。
到了隔壁,又被塞了一个鸡蛋、两块葱油饼、一碗红糖小米粥,是沈若云一早起来做的,既然喊她来了,她得显示出作用吧。
给女婿盛了一碗饭,可把他给吓得,跟捧圣旨一样捧过去了,可把她给笑死了。
女儿有跟她说,林早早的作息,看时间差不多了,也有给她送过去,敲了两遍门都没人出来,回来跟女儿说,女儿狭促一笑,说他们夫妻俩感情好,她就明白了。
年轻真好!
等她一来,就在小米粥里放了勺红糖,给补补。
林早早能看出母女两人眼里的小热浪,但没说他们昨晚什么都没做,她说累了,两人亲个嘴然后就睡了,只是没睡好。
反正解释了也没用,姐妹不会信,长辈面前她可不好说这些,还是要脸的,就随便她们怎么想吧。
吃完饭出来碰见对面的李大嫂,彼此介绍了下,又聊了一会儿,说以后要一起去后山挖野菜,去前滩赶海潮。
有人能带她,沈若云很高兴,她虽然一直在外工作,但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下放的时候也做过不少农活,挖野菜什么的她也擅长,毕竟那时候天天吃不饱,得自己找些野食吃。
她在这可是自由些了,不用应付天天上门来巴结的人,也不用在家挨鸟骂,照顾好女儿女婿能出去做点事,看看天地,她是很乐意的。
跟李大嫂聊完,去服务社转了圈,认识认识庄二娟,她昨天才来上班,招娣吃了药丸已经稳多了,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跟家里和小万说好了,等出院把她接到他们家养一段时间。
小万这是请了假照顾她的,又不能一直请假,等他上班训练去了,家里没人她也不放心,所当接她们家去,稳了之后再说。
接着绕过部队训练场地,又走到她们常去赶海的海滩,再去看看邮局、银行、医院在哪,还有学校。
兜兜转转就要到十二点了,三人顺路直接去营队门口接各自家人下班去了。
李明君和陆砚泽不是一个团的,所以她们母女二人去一团等了,林早早到三团的营队门口了。
一来就看到一个好久没看到过的人,马小琴。
五月中旬还不是很热,她现在还衬衫外面套件外套呢,她就已经穿上连衣裙了。
她依然扎着一对长辫子,发尾用红头绳扎着,连衣裙是纯白的很挺括,应该是的确良布料的,再下面是白袜子小皮鞋,鞋子还带点小跟,整个人看上去挺纯情的。
她就趴在营队门口的围网边巴巴望着,一动不动很出神,林早早走到她身后,顺着她面向的方向,正好看到了自己的亲亲老公。
瞪了一眼她的后脑勺,大步走到门口,对里面的人挥挥手,陆砚泽果然注意到她了,嘴角飞上天。
这可把马小琴乐坏了,等了这么多天,他终于注意到她了,终于对她笑了。
前几天发现他回来了,就一天三遍地来,来了就在一旁默默地注视他。
他不知道她来了,她也没让他知道,等到他一下班就躲起来了,或者用那个谁挡着,就等着他自己发现的那一天,好给他一个惊喜!
让他知道她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着他,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见她。
现在他终于看见她了,瞧他高兴的,也不知道遮掩一下,没看见周围的战士往她这边看了么。
真是羞死人了!
马小琴红着脸娇羞地转动身体,忽然发现身边有个人,抬眼一看,竟然是那个讨厌的女人!
她还很不要脸地跟看她的战士挥手打招呼。
这怎么能让她抢去了,她也挥。
直到战士被勒令严肃,没有视线了,她才停下来,抱着手臂怒瞪她,“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回去吧!”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她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却不知道她家憨憨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家憨憨也真是的,被苍蝇盯上竟然还不知道,难得有个观众,看她不把这玩意秀哭的。
“马小琴,你别犯病,不然我就去你舅妈那,再告你一状!”
“你你个告状精!”马小琴气得跺脚。
她最后一次在服务社门口说的话,都给传到恶毒舅妈耳朵里去了,当晚她就训了她一顿,逼她去辞了职,她知道肯定是她在中间说了很多诬蔑她的话,不然也弄成这样,让她失去了一个跟砚泽哥哥见面的地方。
她毁她名声,比舅妈更恶毒!
林早早就是要气得她七窍生烟,幼稚鬼就得幼稚的方法去对付她,冲她扒眼吐舌头,“略略略,我就是告状精,我就是告状精,我就要告你状,你能拿我怎么办?”
说完很傲娇地哼一声,偏过头不理她。
马小琴喘着粗气,她竟然跟我做鬼脸?
瞧不起谁,谁还不会!
双手放到脸上,两个拇指勾着嘴角,其余手指在眼睛两边,把眼角往上推,做了个奇丑无比的鬼脸,再撅腚伸脸吐出舌头也略略略
还没略完呢,心尖上的砚泽哥哥就到跟前了,很诧异地看她一眼,然后十分嫌弃地拉着那个女人闪一边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