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我给你批。”
那堆纸少说也有个十几张。
“你在和我开玩笑吧哈哈。”
童小嗓子发干,她可能需要喝水了。
江谅丢给童小一张纸,继续说,“这边我给你列了几本习题册,我在书店看过,内容不错,你全部去买来。”
童小看着那张明显超纲的单子,脑子嗡嗡的。
她才高二,学什么《大学基础化学》啊……
江谅久久不见童小回答,转身看她,“知道了吗?”
“知道了。”
江谅教书时候的样子简直比冉森阳还恐怖,童小被这种气场制住,鬼使神差地点头。
“还有……”
眼看江谅还要往下说,童小及时叉了一块橙子堵住他的嘴。
“饿了吧,爸妈真是的,怎么买个菜这么久还不回来。”
童小笑眯眯,把果盘塞到江谅手里。
“冷不冷,给你拿条毛毯?”
童小把刚披在自己身上的粉色毛毯挪到江谅膝盖上。
她现在就差把“不想学习”这几个字写脸上了。
江谅双手抱在胸前,静静看童小表演。
怎么这么抗拒,是不是他布置的内容太多了?
他把嘴里的那块橙子咽下去,橘子出乎意料的甜。
其实稍微减少一点也没什么,来日方长。
“要不来看看电影吧。”童小迅速把电脑打开,点开软件调出视频,呈给江谅。
“我不怎么看电影的。”
江谅向来对电视电影一类的东西不感冒,他的业余时间基本都在实验室度过。
“这部可好看了,下周日我和冉森阳正好要去电影院看续集的首映。”
冉森阳?
江谅的眉尾不易察觉地扬起来。
童小在信里总是提到这个名字,他实在是听厌了。
“还有时间看电影啊……”江谅若有所思,食指抵住下巴问,“有时间的话,不如多做点题目怎么样?”
童小欢脱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人是魔鬼。
——
喧闹再一次包围了青方市场,警戒线外的聚集着不明所以的民众。
市场外停靠的数辆警车和救护车,省电视台的记者正翻过警戒线而入。
“又发生什么事了?”
“八成还是袭击案件呗,都一个多月了。”
“冉警官还没抓住凶手吗?你们不都宣传他是传奇警官吗,怎么回事……”
“要我说啊,廉颇老矣咯……”
冉培坤从警车上下来,神色紧绷,越过闲言碎语走进空旷的三楼露台,脚步带风。
江风穿堂而过,露台上的牛津布胡乱摇摆着。
案发当事人头部受到重创,已送往医院抢救,现场只留下血迹、生锈的榔头和散落的手机碎片。
“问问修复科这手机信息还能还原吗?”
“老大,这种程度……估计悬。”
“让修复科尽最大可能修复,你们分组去问市场当天在场的店家,不要放过任何目击线索。”
“是。”
冉培坤扫视一周,楼梯处设有一对摄像头,只是三楼已经被拆的不像样子,摄像头早就断电失效。
看来,这个案子是要和他过不去了。
“老大——”助手从楼梯处跑上来,把声音降低,“省里派来的马警官到了,就在场外,要让他进来吗?”
冉培坤抿了抿发干的嘴唇,从怀里掏出一包烟,忽然想起在犯罪现场还不能吸烟,又把烟塞回去。
“都是无用功……叫他来。”他说。
马文野是省里派给冉培坤协助调查袭击案的专家,负责给罪犯心理侧写。
冉培坤不相信这个,他之前办的那么多案件,没有侧写不是照办,哪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
不过省里硬要把这新兵蛋子塞给他,说是能用的上,真是好笑,他冉培坤何时要一个愣头青帮忙了。
一个穿着花哨羽绒服的长发男出现在楼梯口,远看像一个发酵好的七彩面包。
“您是冉培坤警官对吧,您好您好。”长发男笑得谄媚,伸手点头弯腰,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冉培坤直接忽视了那双伸过来的手,直接冲助手吼,
“说了多少次,无关人员不得入内,你们就是这么开展工作的?”
助手额上渗出细细的汗,“老大,这位就是马警官。”
“我的错我的错,应该向冉警官介绍自己。”
马文野从那件羽绒服兜里摸出张名片递给冉培坤,上面“心理学博士”的字样印得巨大。
那羽绒服的口袋大的离谱,像个面粉袋子,冉培坤睨着多看了几眼。
“在下马文野,向长官报道。”马文野直起身子,敬了个标准的礼。
冉培坤抽出一只手指向马文野的长发,“警校没教过你们规矩吗,不允许留长发。”
“哦,您说这个啊。”
马文野一下子把头发薅下来,露出里面利落的寸头。
“害,这是假发,戴着玩的,这不是刚休假回来嘛,忘记摘了。”
冉培坤沉默地看着马文野。
原本上头往他这里塞人他就来气,居然还是这种货色。
马文野倒是不在意,单手揣在羽绒服兜里,轻飘飘站着。
“老大,报警人信息调出来了。”助手把文件夹呈给冉培坤。
冉培坤把视线停留在校名一栏:宁城一中。
一中、又是一中。
“是个叫江谅的高中生,要不一会儿我去学校了解一下情况?”
“不必,”冉培坤抬起左手,“我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