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面前不自在呗,怕你看穿我。”宁海伸手搂搂丽红,并排同她进医院:“我这小毛病这么多,万一你不想要了反悔了,我上哪里骗老婆去?”
金丽红给了他一下。
“谋杀亲夫啊!”宁海叫。
“闭嘴!”她瞪他。
生怕别人听不到是不是?
宁海做了个收声的动作。
掰开她手指,把袋子挂到她的手指上。
“什么?”她问。
自己这一天天,竟收他东西了!
丽红打算这个月进市内一趟,去一百逛逛。看看能给宁海买点什么当礼物,她妈教她,不能无缘无故一直收别人的礼物,哪怕送礼物的人就跟她在一个结婚证上也不行。
“红参。”宁海没忍住,伸手在她脑门上刮了一下。
小时候他就经常被长辈们刮脑门,谁逮到他要么是刮脑门,要么是拿胡子蹭他的脸。
现在自己也体会到了这种乐趣儿。
就是一种……喜欢到,忍不住想出手逗的冲动。
“贫血吃这个好,拿回去谁都别给啊。”
丽红:“……”
“去上班吧,好好治病救人啊,我回家了。”宁海送完东西,也不缠她。
自己工作的时候就最讨厌没分寸的人,说什么都不会成为那样的人。
出了医院大门,想着金丽红一早来医院紧绷绷的脸,骑车直接去了巴坟沟。
巴坟沟。
陈英心里不痛快,干活就使劲。
那地都快要让她铲八个个儿。
宁海推车进院,按照惯例跟看家狗打招呼:“干什么呢,来人了也不叫,就我长得好看你也不能不工作啊。”
看家狗:“……”
停好车,进了屋里。
金长海这人压根 没心眼子,叫宁海两句三句把话都套了出来。
宁海:“……”
见过低情商的,还真没见过如此低情商的!
金长海还在唉声叹气:“我也不会劝,你说她吧她也不是故意要讲这些话……”
“故意肯定是故意,不存在不故意。”宁海帮着老丈人分析。
这事儿谁听,那都是绝对故意。
陈英拎着镐扔到窗边,就听见了屋里那两人的谈话,绷着脸进了屋里。
金长海自动收声。
他可怜陈英,自然舍不得一直念叨,虽然觉得妻子做得不对,也不好一个劲说说说。
宁海见陈英要洗手,而水盆架上盆里是空的,赶忙去外屋地用水瓢装了水,倒进盆里。
陈英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自己又重新倒的。
宁海坐回炕上,翘着大长腿:“妈,你说你这浑身的优点啊,刺得我眼睛都疼!能干活,有力气,一点不懒超级勤快,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养出来的儿女就更不用说了,我大哥孝顺有担当。”宁海比比大拇指:“女儿更就十里八村都没这么优秀的,在矿院,她排第二找不到个第一,什么病到了手里,轻轻松松!”
“你要说什么?”陈英可不是听别人夸就能飞上天的个性。
正相反,别人夸她,她还烦这人!
因为觉得这人……不踏实。
什么人油嘴滑舌?
一直夸别人的人都是虚伪的人,就是不讲实话不干实事的人!
宁海笑:“但为什么咱们得生活就过成了这样呢?妈你就没从身上找找原因?你说大哥跟丽红这么好,两个人的生活……她没遇上我之前,也是过得一塌糊涂。”
金长海深呼吸一口气。
要是认真想大海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是啊,为什么?
陈英也深呼吸了一口气:“放你娘的屁!”
她呼吸是因为她要准备骂人了!
叫女儿教训还不过瘾,眼前这个算是什么歪瓜裂枣?
这个家还真是,就连院子里的狗都要训一训自己?
宁海是叫人一骂就翻脸的个性?
就丈母娘这点战斗力,照比着他爸……差远了。
“我不是替丽红说话,您这一生气巴掌就招呼到她脸上了吧?”说起这事儿,宁海是真的有点表情挂脸了。
“我自己的姑娘,我打她还得跟你打声招呼?”陈英反问。
“您的姑娘你准备打了,是得跟我报备,她现在是我的人!凭什么说打就打啊,生气就能拿起来话就说?生气就可以戳别人脊梁骨?她只是反说一句,妈你就这样,那按照你的逻辑出发,她说这话也是为了你着想啊。”宁大海开始掰手指头。
叨叨,叨叨叨。
“你想看见什么结局?有分寸也不是这样有分寸的,兄弟姐妹之间讲什么分寸讲过头了那就是没分寸。我大哥也好,丽红也好,两个人都是明白人,还有妈,你怎么也瞧不起我哥呢,还从心眼里瞧不起他了!”
陈英气得怒火飙升。
这就是往她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哪有?”
“你有啊,你全身表现说的都是你瞧不起他了,你认为他要霸占丽红的东西。丽红就算了,她脾气好,你说什么她都不往心里去,但不是个个人都是丽红啊。”宁海说着话,还在捧一个踩一个。
听这话,老婆那是真的喜欢,喜欢到无脑冲。
别人……那就算了。
“我家里的事儿,轮不到你来管啊。”陈英对着宁海喷。
“轮得到轮不到我也得管,我哥是个男人,你总这么管他,早晚都得管废了。知道金聪改姓,你说他能一点火不上吗?这孩子就等于是废了,虽然不是他生出来的,那也是他亲生儿子,您老还总是火上浇油,成天不是让登门送钱,就是登门送脸,脸都丢没了!”
陈英摔门。
讲不过,只能走。
这个家……留给你,行吗?
我走!
宁海一个大跨步,追了出去。
从上午,到晚上,陈英无论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