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助的学习,无论对方会以什么样的借口偷懒,她都会努力确保他最后能考上葡大。如果他稍微争气一点,白石弥希甚至希望他能考上东大——朋子小姐说的话她都牢牢记着呢。就算当时说起来只是玩笑,但她既然说出口了,就说明她有过这个想法!这种情况下,能把东方仗助送到东大难道不是一种意外之喜吗?
至于东方仗助本人对东大计划作何感想,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就算他是替身使者,他总有一天得想办法赚钱生活。利用替身能力是一种途径,按照朋子小姐的愿望考大学、上班赚钱也是一种途径。无论东方仗助最后选择了哪种,白石弥希的任务是帮助他至少能有一个退路。
学历并不能带来一切,但至少能让他在社会上的路走得更顺一些。
这是白石弥希从她妈妈身上看到的道理。要是妈妈当时没有为了结婚生孩子中途退学,在离婚后她至少能找一个较为稳定的工作,在突然遇到重大疾病时也能有一定抗风险能力。
不过白石弥希对他有信心。
东方仗助给她的资料里有以前的考试卷和作业,她翻了翻。他非常聪明,就是逃课太频繁,像是国文、历史这种科目,需要背诵的知识很多,不是临考前一下子能补上来的,扣了不少分。但数学这类比较吃逻辑思维的科目,就算是很难的压轴题他也能答出来。
白石弥希将卷子交给他:“先把这些做了吧。”
第一份卷子是历史,东方仗助咬着笔头埋头写题,完成的速度比白石弥希预想的快一些,翻开一看,正如她所料,空了一大片。
东方仗助一米八几的个子,此时却缩在椅子里,歪着头小心地窥探她的神色:“白石姐,你不会生气了吧?”
她有点被逗笑了,面上却故意紧绷着,叹了口气。
他看上去更不安了,像被发现做错事时的金毛,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转来转去,追着白石弥希的视线跑。
白石弥希失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早就猜到了。”
东方仗助反应过来,一拍桌子直起身:“白石姐!”
白石弥希斜睨他:“怎么?”
东方仗助挺直的脊背又缓缓猫回去:“你居然耍我……”
“这都哪跟哪啊。”白石弥希将试题卷起来,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胳膊:“别贫了,快做题。一会儿我还有事想告诉你。”
“这种时候卖关子,不就是在驴面前吊了根萝卜嘛。”东方仗助两手撑着下巴,脸颊被挤得鼓鼓囊囊的,视线颇有些怨念:“那好吧,我也有消息想告诉你,我们扯平了。”
还是头一次见把自己形容成驴的人。
白石弥希忍住吐槽的欲望:“……真不知道你这奇怪的好胜心是哪里来的。”
她将其余几科的卷子交给他,取出钢笔改卷,下笔时却一顿:笔尖流出的并非昨晚特意换成的红色墨水,而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