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苦闷倒没有减少多少,而且像是被吓呆了。
她这下是真有点纳闷了,缓缓将手收回,惊愕地发现仗助劫后余生似的,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白石弥希望向他,仗助回避了她的视线。
他的抗拒太过明显,与原先大不相同。一定是有哪里不对劲,白石弥希想,但就连雨中人都无法听见的心音……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白石弥希很想说些什么,随便什么都好。往常都是仗助叽叽喳喳个不停,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种尴尬的气氛,这让她感到非常不自在——甚至略感疼痛。
仗助,你在想什么呢?
先前她的主动都被如此坚决地拒绝,这句问话想必也无法得到回复。白石弥希抿着唇看着他,他很不自在,或许是愤怒,脖子耳根都染着红色。
是她太逾越了……白石弥希忍不住这么想。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她预想的那么亲近,她不应该这么随意碰他的。他先前可能不在意,现在突然觉得不舒服了也说不定,是她错估了两人间的距离。
按理来讲,她应该当场道歉,但眼下这个场景,她实在说不出口。
“仗助。”
白石弥希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觉有点喘不上气,很缓慢地把这句话说完:“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了?”
东方仗助又猛地在椅子上弹了一下,这次他蹦起来了。他模糊应了几声,抓起挎包,埋头翻了翻确认没有落下的东西。
他的脸始终有点红,垂头看着地面,声音很小:“那,白石姐,我走了。”
房门被关上,白石弥希静默了半响,把那剩下半个苹果一点点吃完了。
夜晚,空条承太郎完成一天的调查,回到杜王町大酒店。路过大堂时,留意到前台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白石弥希。她弯腰捡起地上的证件,浅棕色的卷发看得出来没怎么精心打理,披散在肩后,有几缕卷曲着垂落在略显苍白的面颊边,被她不甚在意地拂开,露出一张疲惫的面容: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
她看上去像是快被压垮了。
但她还是像弯曲的竹子一样,将背挺直,很有韧性地站了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她偏过头,看见他时一顿,略有紧张地冲他笑了笑。
空条承太郎等她办完手续走过来,问:“你出院了?”
“各项检查都说我没事。我也没觉得不舒服。这么一直躺在医院浪费钱,我反而寝食难安。”
空条承太郎记得她之前一直住在东方家,微微皱眉:“为什么要住酒店?”
“我……”
她不想就那么回去面对仗助,还有朋子小姐。他们的好意本就让她心焦,此时更如火烤,变成一种煎熬。公寓没法住人,太晚在外面游荡不安全,不如来住酒店,想想以后怎么办。
但这话不至于说给空条先生。白石弥希想,她得更仔细地把控距离。
“你有空吗?”
白石弥希有些茫然地点头,听见空条先生低沉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那来我房间。”
“嗯……嗯?!”
空条先生深邃的绿色双眼望着她,仿佛望穿了她的灵魂,激起一阵颤栗。
“我们谈谈。”